袁家。
袁譽回到袁家之後,先去與母親說了一聲,然後便急匆匆往自己屋子走去,打算隨便收拾幾件衣服就回去。
雖然基礎原因已經查出來了,但後續事務卻也不少,尤其工部那一票人,如今都還關押著。
還不知道陛下會怎麼處置。
但總不能把人都給處置了。
沒想到他腳步匆匆,才拐進回廊,就聽到一處地方傳來他哥的聲音。
“袁譽。”
袁譽回頭,看到外頭小道上,站著他哥的身影,倒是立刻停下步子,喊人了“大哥。”
看了眼他過來的方向,知道他這是剛從歡歡那邊過來,袁譽便又問“歡歡好點沒?”
袁辭回道“已經睡下了。”
畢竟親眼見證了這樣的慘劇,袁歡歡沒大哭大鬨已經很好了,剛才袁辭陪著人說了會話,又見她用了飯,等她睡下才終於放心離開。
知道自家二弟與長安王要好。
袁辭也心係著長安王的安危,便問“去看過王爺沒?”
袁譽沒隱瞞,把顧明珩的情況與人說了。
袁辭聽說沒什麼大礙,方才放心。
他點了點頭,看袁譽行色匆匆,又問“要去大理寺?”
袁譽答是,嘴裡說道“表哥接管了此事,我還得再去細查一番,免得有什麼紕漏,這陣子估計得在大理寺待著。”
袁辭也知他如今在大理寺,身兼要職,加上大理寺卿是他的未來嶽丈,這種時候,自是更加要好好表現。
他剛想說“去吧”。
想到先前跟著王爺一起離開的長樂郡主,沉吟片刻,最終還是問了出來“郡主她,還好嗎?”
袁譽先前才見過明錦,此時自然立刻就回答了“郡主看著沒事。”
話落,卻反應過來,他猛地看向袁辭。
袁辭卻已然清楚。
明錦這是還在王府。
他沒再多言,點了點頭,讓袁譽注意休息,便先行走了。
袁譽看著他兄長離開的身影,過了好一會才搖了搖頭,這事鬨的……顧明珩現在是好了,他哥這,怕是有陣子要難受了。
害。
不過這感情一事,也沒法子,袁譽也隻能搖著頭,離開了。
……
翌日清晨。
明錦醒來後,沒有立刻喊人進來,而是握著當日那幅出神之下所畫的水墨畫看了許久。
上麵的顧明珩明眸燦爛,栩栩如生。
他始終帶著溫柔的笑容,溫和地看著她。
明錦隻是看著,便覺得安心。
她就這樣看了許久,直到天色漸亮,她方才終於把畫卷收了起來,卻沒收於原本的盒子裡,而是另找了一個盒子裝好。
然後喊人進來洗漱。
華歲和春雨昨日都受了驚嚇,今天臉色都還有些蒼白。
原本以為明錦今日不會出門,正想給她拾掇一個簡單的發型,在家裡也舒服一些,卻聽明錦說“我今日要進宮,替我把那套正裝拿出來。”
“進宮?”
春雨先愣住。
這麼突然?可這幾日,宮裡也沒下什麼旨意啊。
雖然心中疑竇萬千,但二人也不敢多言,隻當姑娘是去見皇後娘娘的,生怕怠慢,或是出了什麼差錯,她們連忙打起精神給明錦妝扮起來。
等妝扮完。
明錦又吃了早膳,填充肚子。
其實沒什麼胃口,但明錦還不知道今日什麼時候才能出來,也不知道陛下能不能同意,以防待會氣血不足,直接暈過去,明錦自然不敢什麼都不吃。
什麼都做完之後。
明錦這才帶著盒子,還有玉佩出了門。
像她這樣的身份,自然是不能隨便進宮的,但當日千秋宴,貞光帝曾許她一諾,順道還贈予她一方禦賜的龍形玉佩。
當日他曾有言。
無論何時,她想到什麼,都能進宮與他說。
明錦本以為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動這塊玉佩,沒想到……目光落在那塊龍形玉佩上,也不知道陛下知不知道?
他若知曉,又會不會同意她這個請求?
若是顧明珩知道,他又會是何反應?
明錦沒想到自己活了兩輩子,竟是兩次都是自己主動請求賜婚。
隻是意義卻截然不同。
前世她嫁給顧長玄,是為了堵在自己心裡的那一口惡氣,是故意想跟明瑤、跟周昭如他們作對。
可如今,她隻為了自己。
窗簾懸掛著。
天氣漸冷,今日卻是個好天氣。
萬裡晴空,天清氣朗。
她想,今天應該會是個好日子。
正好路過長安王府,明錦往外看,不知道顧明珩醒了沒,她看著長安王府的牌匾,在心裡暗暗說道顧明珩,等我。
若是一切順利的話。
明錦想到自己拿著賜婚的聖旨回來,還真有些期待顧明珩那會會是什麼反應。
隻是想到那個情景,她就忍不住想笑。
她也的確笑了。
很清脆、很歡快的一聲,倒是把華歲和英哥都給看呆了。
她們看向靠窗而坐的明錦。
這還是她們第一次看到主子,笑得這麼明媚,那是一種沒有一點掩飾的歡喜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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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什麼好事嗎?
華歲和英哥彼此對視,卻都有些想不到。
……
明錦拿著玉佩,城門的將領自然不敢攔她。
之後明錦下了馬車,又於宮門前,請人拿著玉佩去請示貞光帝。
玉佩直接到了忠寧這邊。
看到是這塊玉佩,又聽說長樂郡主就在外麵等著,忠寧自是十分驚訝。
這要緊日子,這長樂郡主怎麼突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