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萬嬤嬤的攙扶中,她撐著桌子,緩緩在椅子上坐下。
將手中的信紙緊緊捏成一團,她皺眉思索,趙淮南將那樣一枚令人心碎的玉佩交到一個孕婦手裡,到底安的什麼心思?
還有。
她母親真的是因為難產而死的嗎?
當初的事情,阮清鴻到底知道多少?他在其中,到底扮演著怎樣的角色?她母親的死,跟他是不是也有關係?
他為了趙淮南,真的能做的那種地步嗎?
“夫人……”
田雙雙從外麵辦完事兒拿了個請柬回來,正準備開口說話。
但進門後見阮雲羅緊緊捏著信紙,似乎情緒不好,她連忙抿了抿唇止住話頭,目光好奇地看向阮雲羅旁邊的萬嬤嬤。
萬嬤嬤擔憂地看了阮雲羅一眼,無聲地衝田雙雙搖了搖頭。
她正要示意田雙雙先退到一邊,一切等阮雲羅心情好些之後才說。這時候,阮雲羅回過神來,收起信看向田雙雙問,“怎麼了?有什麼事兒嗎?”
“嗯,是這樣的……”
見阮雲羅主動問了,田雙雙將手裡的請柬遞了過去,“夫人,這是蕭家的大伯母趙老夫人派人遞過來的請柬,她說這清明節眼看就要到了,邀您明兒到她家裡一趟,共同商量蕭家清明祭祖的事情。”
“趙夫人?”
也許是杯弓蛇影,阮雲羅聽見個趙字,心中一驚。等稍微反應過來之後,她自嘲地笑了一下,接過了田雙雙手中的請柬。
看著請柬中落款的蕭氏趙初華的名字,她問:“是蕭文淵的母親對吧?”
“是。”
萬嬤嬤點了點頭,提醒道:“去年蕭家的清明祭祖,就是她和蕭文淵一手操辦。”
“哦。”
阮雲羅了然。
忽想起去年,蕭重景似乎還為此發了頓火兒,她笑了笑放下請柬,“她既然自己那麼有主意,那今年還多此一舉,跟我商量個什麼勁兒?”
“就是。”
提起趙初華這做派,萬嬤嬤也有些不滿。“以前蕭文淵還沒搭上二皇子的時候,她們娘兒倆孤兒寡母地,倒是不顯。自從蕭文淵搭上二皇子,升任工部侍郎之後,她們娘兒倆便抖起來了。
去年蕭重景被辭官的時候,她跟她兒子悶不吭聲地主持祭祖,沒提過一句商量的話。
今年蕭重景官複原職了,她倒想起來商量了。
其實,這件事情即便要商量,那也應該是夫人您起頭,請她過來商量。
她倒好,蕭文淵想爭族長的事情八字還沒一撇呢,她就拿起族長老娘的派頭了……”
“畢竟按理說,蕭文淵才是長房一脈。”
當初蕭文淵的父親早死,他自己又年紀尚小,蕭老將軍作為二房一脈,又是族裡麵最有出息的那個,自然就頂替成為了族長。
現在,蕭老將軍死了,蕭文淵年紀又大了。
他想搶回族長的位置,也是算是情理之中。
“總歸是他們蕭家的事情,族不族長地,讓他們蕭家人自己去爭吧。”
接過田雙雙遞過來的熱茶潤了潤嗓子,阮雲羅笑,“這趙老夫人既然願意攬活兒,那就讓她攬去吧。咱們明兒赴約之後,走個過場便是了,倒也不必為此費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