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聽見自己母後被廢,君弋琰腦中轟然,踉蹌著跌坐在地上。
他麵無表情,愣愣地坐在地上好一會兒。
終於,像是沒聽清似的,他抬頭又問了一遍,“母後被廢了?”
“是。”
坦誠地點了點頭,福公公低聲安撫,“殿下,事已至此,您還是先按聖旨前往皇陵吧。等什麼時候皇上的氣兒消了,您再寫信好好認錯兒,也不遲啊……”
“是嗎?”
懷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君弋琰有些發癡地問道。
“嗯。”
見君弋琰終於安靜,福公公鬆了口氣點了點頭。
示意手下拿來狐裘給君弋琰披上,他揮了揮手,旁邊侍衛們立刻上前將失魂失魄的君弋琰扶了起來。
簡單收拾了些行李之後,君弋琰一言不發,僵直著身體步入寒夜,立刻被送往皇陵圈禁……
另一邊,鎮國公府。
照例在佛堂為死去的花刈臣誦過經後,老鎮國公夫人作彆靜安師太,便在丫鬟阿音的攙扶下,歎了口氣回到了園子。
園子裡。
老鎮國公抽出空來,正在詢問小廝這些日子花威威的情況。
當得知花威威傷勢早好,卻整天悶在家裡打不起精神的時候,他無奈歎了口氣,“唉,這小子,總是讓人操心……”
“不如給他找點兒事兒做吧。”
讓阿音和小廝暫且離開,鎮國公老夫人咳嗽一聲,有些疲憊地在老鎮國公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啟德,太後娘娘年紀老了,你我的年紀也老了。
現在刈臣不在,晉忠一個人獨木難支,威威也是時候該長大了。”
“唉……”
無奈歎了口氣,老鎮國公苦笑看向自己頭發花白的妻子,“慧英,其實你說的,我又何嘗不知道呢?
隻不過以威威的心性,他能行嗎?”
將聲音壓低,他繼續提醒,“因為之前蕭家和徐元帥的事情,陛下對咱們花家正不滿呢。
若是現在就急著把威威往朝廷裡放,恐怕皇上又會生氣……”
“可現在不是時候,什麼時候又是時候呢?”
鎮國公老夫人悶咳一聲反問。
喝了杯茶壓下嗓中的咳嗽,她歎了口氣麵色愈發疲憊,“啟德,皇上早已經不是從前剛登基的皇上了。現在的情況,隻要花家還在他麵前礙眼,他對花家的不滿就隻會越來越多,不可能越來越少。
如今,趁著太後娘娘和你我還在,咱們若是不趕緊把威威放到官場上好好磨練磨練。那等以後哪一天咱們都不在了,他要是再闖出禍來,莫非你還能全部指望晉忠嗎?”
“唉,你說的也是……”
想到自己現如今的年紀,老鎮國公無奈點頭。“那你說,給他謀個什麼位置合適?”
“彆太顯眼就行。”
像是早已經思考過千萬遍,鎮國公老夫人拍了拍老鎮國公的手背勸道:“啟德,給他尋個有經驗的老人跟著,讓他下放到京外闖一闖吧。”
“嗯……”
老鎮國公沉思片刻正要點頭。
這時候,哐當一聲,二人對麵的雕窗被外麵的冷風擊開。隨即,刺骨的寒意劈頭蓋臉便殺了進來……
“咳咳……”
被猝然的冷風一吹,老鎮國公夫人立刻劇烈咳嗽起來。
老鎮國公皺起眉頭,起身正要過去關窗。
這時候,門外一陣慌張急促的腳步聲響起,“老爺老夫人不好了,宮中香茉有急信傳來,說是要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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