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雲珊被這番話氣的胸口發疼。
她緊皺眉頭捂住胸口看向阮雲佑。
似乎第一次認識這個弟弟似的,她上下打量阮雲佑一眼,不解地搖了搖頭,“阮雲佑,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無恥?”
“我怎麼無恥?”
阮雲佑梗著脖子得意地哼哼,“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
“事實是分明是你顛倒黑白!”
阮雲珊憋屈,“你用沒有女秀才證明女人不是讀書做官的料子,可分明是因為這世道不讓女人科舉,所以女人才鮮少讀書,無法做官。
因為這世道不講理,不讓女人科舉,所以哪怕科舉考的隻是喝水吃飯這種小事,女人也照樣不可能做秀才。難道這樣,你又要說女人天生就不是吃飯喝水的料子嗎?
連最簡單的因果二字你都說不明白,如果這就是你讀書的成果,那說明你也並不是什麼讀書做官的料子,恐怕,你還不如我這個沒讀過什麼書的女人呢。
而如果你心裡麵全都明白,卻故意巧舌如簧,攪渾對錯,那你這個人真是卑鄙可怕,像你這樣的人做了官,百姓才是真的沒活路了……”
“你!”
阮雲佑麵色一變,沉下臉來,“少廢話,老祖宗定下規矩,那自然有老祖宗的道理,總不能從古到今那麼多帝王將相,都沒有你一個沒讀過幾本書的女人明白道理吧?
再說了,這規矩又不是我定的,你自己投胎不好做了女人,這跟我有什麼關係?說不定是你前世作孽太多,所以今生才受到懲罰呢?”
“因為女人好欺負唄。”
像是被巨大的石頭壓著,阮雲珊深感無力,隻能自嘲。
她苦笑一聲看向阮雲佑,“是,身為女人這件事情,算我自己命苦,跟你無關……不過同樣的,你晚出生一盞茶的功夫無法襲爵,你沒碰上救駕的機會不著便宜,也是因為你活該倒黴,跟我無關……”
說著,阮雲珊倔強地抬了抬下巴。
慘白的嘴角勾起嘲諷,她一字一句地對阮雲佑回敬,“阮雲佑,希望你懂得認命,有點自知之明。既然那爵位沒落到你身上,這說明老天注定,你壓根就不是承襲爵位的那一塊料。
彆天天在背後埋怨這個埋怨那個,誰也不天生欠你,不是嗎?”
“你!”
阮雲佑麵色漲紅。
他氣的太陽穴直跳,不敢置信地看向阮雲珊,“阮雲珊,你這話說的也太過分了吧!我隻不隨口埋怨幾句而已,你至於這麼斤斤計較,說話這麼得理不饒人嗎?
虧得你還是我親姐姐!
娘這才死了多久?爹可還屍骨未寒呢,你就說這種話,你還是是我親姐姐嗎!你哪有點當姐姐的樣子!”
“你說對了,我不是你親姐,我跟你本來也不是同一個娘胎裡爬出來的。”
“你說什麼!”
阮雲佑張大嘴巴,不敢置信阮雲珊竟然能說出這種話來。
他皺著眉頭冷下臉來,“阮雲珊,你胡說八道什麼呢!你是不是瘋了!這種話你都說得出口,連親生母親你都不認,你還是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