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阮雲羅猛地撂下茶杯從椅子上站起。
連忙想了想福公公一直以來的表現,她搖了搖頭質疑,“不可能,福公公從皇上年紀尚小還未分府時就一直跟著,跟了皇上幾十年了,他怎麼可能會是內奸?”
說著,她懷疑地看向尹筱柔,“尹筱柔,你是不是在胡說八道?”
“我哪兒胡說了?”
尹筱柔深感冤枉。
自己難得說一次實話,沒想到阮雲羅竟然不信。
她無奈地歎了口氣,“福公公,原名穆諾,本是西北月宛邊境上,一個普通牧民的兒子。他之所以成為福公公,是因為三十多年前的冬天,他爹放羊的時候一不注意,家裡的羊群越過邊境來到了天中境內……
那些羊被天中的士兵們扣住,他爹索要無果,便想趁著晚上無人,偷偷越過邊境線將自己的羊給搶回去,結果沒想到被天中的士兵們給抓個正著……”
說到這,尹筱柔語氣放緩,逐漸也有些感慨地道:“他爹死後,他娘到邊境線去要人,跟天中士兵起了衝突,也被殺死……他當時年紀小,沒有爹娘活不下去,便一路乞討去往大都,找機會攔住了當時也年紀尚小的大王姬司霜的馬車……
司霜帶著他找到國王,國王便安排他來到天中,成了皇宮裡某個侍衛的窮親戚的兒子。就這麼著,他一步步混到了皇宮,成為了福公公……”
“這……”
聽尹筱柔說完福公公的故事,阮雲羅緩緩坐下。
神色複雜地歎了口氣,她頭疼地看向尹筱柔,“那解藥呢,你剛剛說的解藥是怎麼回事兒?你摘了果子,果真能製出解藥嗎?”
“不能。”
尹筱柔果斷搖頭。
她連福公公的身份都說出來了,也就不在乎這些細枝末節。
不用等田雙雙再把毒果子往自己的嘴巴裡塞,她十分識相地便脫口而出,“這果子根本沒有解藥的。”
“你確定?”
阮雲羅心中咯噔一聲,連忙坐直追問,“你憑什麼這麼篤定?”
“因為我知道這種毒啊。”
尹筱柔理所當然。
邊回憶著前世人儘皆知的那些知識,她努力對阮雲羅展示自己的誠意,“其實按理來說,這種果子中了毒後,隻要堅持一兩年不再服用,漸漸地身體就可以恢複……但是無奈的是,吃了它後,所有人都會上癮,而一旦上癮,沒幾個人能戒得掉它……
絕大多數人承受不了誘惑,會吃了再戒,戒了再吃,循環往複無休無止地沉陷在痛苦之中,最終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瘦骨嶙峋,全身潰爛而死……”
“什麼?”
田雙雙麵色一變,連忙扔掉果子。
阮雲羅皺眉看著地上的果子陷入沉思。
雖然,她不願意相信尹筱柔的這些說辭,但尹筱柔所說的這番話,不僅恰好契合阮雲珊對金丹的感受,也契合君弋桓想讓阮雲珊繼續吃金丹的態度……
想到桓王府還有那麼多毒果,想到阮雲珊也許會堅持不住前功儘棄,她麵色一沉看向萬俟拂道:“萬俟,你派人去趟桓王府,將那些害人的東西全部燒了,一個不留!”
“是。”
萬俟拂點頭答應,很快出去安排。
阮雲羅則讓人備馬,待萬俟拂安排好桓王府的事情回來之後,一行人便帶著尹筱柔,立刻來到了太子府跟君弋禎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