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霜苦笑一聲，捏著酒杯掙開夏勒。
她舉起酒杯，仰頭將酒一飲而儘，隨即自嘲地看向夏勒，“現在的我，是月宛的千古罪人，我要是好好地活著，月宛那些家破人亡的百姓們受不了的……我的存在，會毀了百姓們對父王的愛戴，會毀了百姓們對月宛王室所剩不多的信任和尊重……早晚有一天，為了重新獲得百姓們的信任，為了平息百姓們的憤怒，他們會把我推出去的……”
“嗬。”
司霜苦笑一聲，抬頭對夏勒道：“其實，相比於苟延殘喘地活下去，整日提心吊膽等待著什麼時候被推出去平息民怨。或者遠走他鄉，一輩子隱姓埋名漂泊無依。留在這裡，已經是我最好的選擇。”
夏勒沉默良久，“你確定？”
“嗯。”
司霜點頭，“我確定。”
“那好。”
夏勒點了點頭站直身體，他同意地對司霜道：“你死在這裡，若是能平息君邑光的怒火，讓這場戰事到此為止的話，也算是好事一件了。”
“謝謝你的成全。”
司霜笑了一下，點頭同意夏勒的看法。
又看了眼旁邊紅著眼圈的烏雲，她看向夏勒，“能幫我個忙嗎？你走的時候，順便幫我把烏雲也帶走吧。”
“好。”
看了旁邊的烏雲一眼，夏勒點頭答應。
“不！”
烏雲緊抿著唇拚命搖頭。
她噗通跪在司霜麵前，“大王姬，我從小就沒有家人，您養了我，您就是我唯一的家人！這次，您若是不走的話，那我也不走了！”
“嗬，蠢貨。”
司霜冷笑一聲，不屑地瞥了烏雲一眼，語氣冰冷刺骨地道：“我養你，隻是為了利用你罷了。現在對我而言，你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你纏著我，隻會讓我心煩而已。”
“真是，沒想到你給我做下人，竟然還做出癮來了。”
輕蔑地打量了烏雲一眼，司霜嗤笑一聲，煩躁地衝夏勒擺了擺手，“行了，你快帶她走吧。哭哭啼啼這麼晦氣，我不想再見到她。”
“嗯。”
夏勒點頭答應，強行拉著烏雲離開。
“砰。”
包廂門被再次關閉，聽著門外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司霜搖頭笑了一下。
無視屋內橫七豎八的屍體，她撐著手肘斜倚在榻上，仰頭將酒壺高高拎起，酒壺一傾，用醇香的美酒將自己灌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