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鈺被劉子睿那狠辣的眼神盯的冷汗直冒,劉子睿在他的心裡一直都是一個不爭不搶的人,可能他自己都忘了,劉子睿也是王爺,自小就被大行皇帝譽為國之柱石的王爺。
劉子睿不再理會劉子鈺,而是趴在了棺槨旁,看著安靜的躺在棺槨中的父親,此時的父親仿佛就像是睡著了一般,原本在他的印象裡,自己的父親是一個很魁梧的人,可現在看在那乾瘦的麵頰,劉子睿不受控製的流下了眼淚,眼淚一滴一滴的滴在父親的龍袍上。
劉子睿伸出顫抖的手,輕輕的摩挲著老皇帝那乾瘦的臉頰,此時的他仿佛看到了從前,父親帶著他們兄弟幾個在禦花園裡玩耍,調皮搗蛋的他總是會把自己的父親惹的哭笑不得,那一幕幕好像在他眼前一般。
“爹……”劉子睿撕心裂肺的喊了出來,淚水如同雨珠一般滴落,他沒有喊父皇,也沒有喊父親,而是喊了一聲‘爹’,這個稱呼在普通人家,做父親的每天都能聽到,可是在皇家,卻隻能叫父皇,他們先是君臣而後才是父子。
看著撕心裂肺哭嚎的劉子睿,跪在那裡的皇子們也跟著哭了起來,一時間整個靈堂之內隻有哭嚎聲。
路朝歌將劉子鈺的貼身太監扔了出去,就那麼站在門口,他這次來就是要保證劉子睿的安全,雖然憑他一己之力想帶著劉子睿從長安城殺出去不可能,可他是誰,他可是穿越人士路朝歌,他能沒有準備嗎?
看著哭泣的皇子們,路朝歌歎了口氣,他沒經曆過父母的離去,上一世他的父母活的都很好,隻是他不小心穿越了,這一世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所以他也感受不到這些皇子們的悲傷。
劉子睿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哭的嗓子都已經有些沙啞了,可那眼淚就是止不住的往外流。
跪在那裡許久的劉子揚膝行到李子睿身邊,輕聲道“二哥……”
多少年了,劉子揚再一次叫了劉子睿一聲二哥,這一聲二哥裡,不知道飽含著多少感情。
他們的生母,也就是皇後娘娘,再生下劉子揚之後不久就薨了,小的時候的劉子揚可以說是劉子睿看著長大的,兩個人的感情本就深厚,不管有什麼事,劉子揚都願意跟自己的二哥說,可自從李家和謝家滅門之後,劉子睿把自己關在了王府內不問世事,他又忙著爭奪那個位置,把自己最親的二哥當成了對手,自那以後,兩個人的關係就開始慢慢疏遠了。
“老四。”劉子睿看著跪在那裡的劉子揚,輕聲說道“咱們兄弟以後沒有父親了。”
這句話不單單是說給劉子揚聽的,還有那兩位嫡親的兄弟,劉子騰和劉子墨聽了劉子睿的話,也都抬起了頭,四個兄弟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這個時候他們才知道,原來嫡親的兄弟那才是真的兄弟,想起這些年對自己親兄弟乾的混蛋事,幾個人不由的想抽自己幾個大嘴巴。
劉子揚拉著劉子睿退了下去,跪在那裡的劉子騰挪了挪身子,道“老二,跪這邊吧!”
劉子墨看著劉子睿身上披著的那塊白布,道“來個人,給我二哥找一身合適的孝服來。”
候在靈堂外的小太監聽了劉子墨的吩咐,趕忙去給劉子睿找了一身孝服,又幫著劉子睿換上,李子睿換上孝服後,又默默的跪在了那裡。
皇帝駕崩這個哭靈是有講究的,早上到中午就是大行皇帝的兒子們在這守著,下午的時候就是後宮的那些嬪妃們過來哭,到了晚上才是那些大臣們過來,這些大臣們要在這守整整一個晚上,直到第二天皇子們來換他們才行。
可彆小看了這個守靈和哭靈,尤其是那些大臣們,你不到一定的品級,想進到靈堂裡麵哭靈?
直到中午的時候,後宮的嬪妃們相繼來到了靈堂之外,準備把靈堂內的皇子們換下去休息,順便讓皇子們吃點東西,就當後宮的這些嬪妃們在靈堂外排隊的時候,站在後宮一眾嬪妃首位的孫貴妃,也就是劉子鈺的母親,看到了倚著靈堂大門站著的路朝歌。
孫貴妃一眼就認出了路朝歌,這可是她們孫家的仇人,孫家上下百十口子人都是被路朝歌給弄死的,這個仇可以說是不共戴天了,路朝歌的樣貌早就深深的刻在了孫家人的心裡。
“路朝歌……”孫貴妃一身素服,看著站在那裡的路朝歌,歇斯底裡的喊出了路朝歌的名字,她已經被仇恨衝昏了頭腦,這麼莊重肅穆的場合,豈是她一個貴妃能夠大喊大叫的地方?
剛剛從靈堂內退出來的王爺們,都聽到了孫貴妃的怒吼,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了路朝歌,而此時的路朝歌好像剛從睡夢中醒來一般,看著那個大吼大叫的女人。
“這誰啊?”路朝歌迷惑問道。
“劉子鈺他娘。”劉子睿在一旁說道“你把他家百十口子都弄死了,你忘了?”
“哦!”路朝歌點了點頭,道“怪不得喊的那麼大聲,原來是跟我有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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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貴妃拎著裙擺向著路朝歌走了過來,劉子鈺趕忙上前來住了自己的母妃,低聲道“母妃,這裡不是喧鬨的地方,有什麼事等將父皇入土之後再說。”
“我要他死在長安城。”孫貴妃咬牙切齒的說道“我要給孫家百十口人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