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棠作為鐵律軍中的後起之秀,可以說不管是在個人勇武還是領兵作戰的能力上,都算得上是鐵律軍之中最好的幾個人之一,他領兵作戰從來不拘泥於戰略戰術,尤其是在隨機應變上,要比魏東亭更勝一籌。
這也是魏東亭為什麼這麼欣賞他的原因,能以二十出頭的年紀做到正四品鷹擊將軍的位置,其實力自然不可小覷,若是他沒有兩把刷子,魏東亭也不敢破格提拔他。
第二天一早,胡大棠點起自己的一萬人馬,在一眾戰兵的注視下離開大營,鄭洞國作為此次南征的主帥,早就命人在大營外築起了高台。
一萬兵馬在高台下整齊列陣,鄭洞國站在高台之上,一身整齊的將軍甲,大紅色披風隨著微風輕輕擺動,涼州軍軍旗矗立在他的身邊。
胡大棠站在軍陣的最前方,一臉堅毅的看著高台上的鄭洞國,鄭洞國看著整裝完畢的一萬戰兵,高聲道“將士們,益州道內民不聊生,早盼涼州天兵拯救他們於水火。今天,我涼州戰兵將踏上益州土地,解救在那裡受苦受難的百姓們,你們是大軍先鋒,益州的百姓在等著你們,將士們,出征!”
站在高台上的諸位將軍聽著鄭洞國的話,頓時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什麼狗屁的益州百姓水深火熱,其實益州百姓的生活正經不錯,束修文有著爭霸天下的野心,他能不好好經營益州道?雖然他不是一道的道府,可這個亂世有兵就是草頭王,益州道的道府早就換成他自己的人了,而且益州地處偏遠,這個地方一般也沒人願意到那裡為官,束修文舉薦了誰朝廷基本上都不會有意見。
鄭洞國之所以這麼說,不過就是想著師出有名,就像之前李朝宗進兵江州道,還不是在蜀江邊界上弄了那麼一出?說一千道一萬為的就是個師出有名,至於這個名到底是真是假,誰會在意呢?
胡大棠緩步走上高台,從鄭洞國手裡接過涼州軍旗,這麵軍旗交到他手裡之後,就不能丟失或者被毀,一旦軍旗被毀那就是重罪,哪怕隻剩下一個人,也得帶著軍旗跑回涼州,除非他帶領的這一萬人馬全軍覆沒,那軍旗如何就不會有人關心了。
“軍旗既是你的命。”鄭洞國緊緊攥著旗杆,道“你可以死,但是軍旗不能有失。”
“人在軍旗在,人亡軍旗毅矗立不倒。”胡大棠鄭重的接過軍旗,道“我將誓死保護軍旗,將軍旗插在元武城頭。”
出征儀式結束,胡大棠將軍旗交給了自己手下的扛纛校尉,帶著手下一萬人馬拔營而去。
而此時的益州道元武城駐軍將軍府。
束修文坐在自己的書房內,把玩著一對看著就已經有年頭的文玩核桃,書案上擺著各種書籍,他畢竟是個文官出身,對於領兵打仗還是有所欠缺,可是他在請命益州駐軍將軍以後,就開始拚命的學習,雖然現在還處在紙上談兵的階段,但是他也沒指望著自己真能領兵百戰百勝。
束修為把玩著核桃,口中哼著不知名的小調,可能是他家鄉的獨有的詩歌,也可能是某一段不知名的戲曲,他站在窗邊,看著窗外不遠處的池塘,池塘內的錦鯉不時從水中探出腦袋。
“將軍,斥候傳來消息。”將軍府的管家站在書房門外,恭敬的說道“蜀州道與益州道邊界,鄭洞國陳兵八萬,有進犯益州的意思。”
“到底還是來了。”束修文手中一頓,兩個文玩核桃發出了清脆的‘嘎吱’聲,隨後束修為又開始轉動手中的核桃,道“我就說李朝宗不能忍得住,前一次兩道戰兵陳兵邊界,這口氣他李朝宗要是能忍下來都見鬼了。”
“要不要讓幾位將軍來商討一番?”管家恭敬的問道。
“讓四品以上的將軍都過來。”束修文隨手將將核桃放在了案幾上,道“快點去吧!”
待管家走後,束修文展開一幅益州道輿圖,看著益州道的輿圖,束修文自言自語的說道“來者不善啊!李朝宗啊李朝宗,我還真是羨慕你啊!短短三年時間就能聚攏如此大的人力、物力、財力,更是有那麼多人追隨你左右,我若是有這些人在,何愁天下不定?”
也不怪束修文發出這樣的感歎,李朝宗的崛起實在是太快了,從一個朝廷通緝的逃犯,到涼州道都督再到作用三道的實力,也不過就是僅僅三年不到的時間罷了。
李朝宗的崛起速度不僅束修文驚歎,就連在長安城內的劉子鈺都沒有想到,若是能預料到李朝宗的崛起速度,那劉子鈺一定會第一時間滅了李朝宗,還能給他一個涼州都督的職務?就憑著涼州都督,李朝宗一朝崛起,變成了劉子鈺都不能輕易扳倒的大勢力。
束修文在輿圖上看了半天,大概也猜到了涼州軍的行軍路線,這個時候若是分散兵力把幾個棧道給堵上,固然能將涼州軍拒之門外,可過於分散的兵力也很容易被擊潰,尤其是正麵的三處關隘,那裡就已經留下了九千人駐守,他能實際調動的兵力不過兩萬多人而已。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後麵精彩內容!
束修文整理了一下著裝,來到了將軍府的大堂,等待著手下的將軍們趕來,仆人給束修文端來了茶水,束修文點了點頭,道“告訴府上的人,一會兒將軍們到了之後,不要隨便靠近大堂。”
“是。”仆人應了一聲說道。
過了大概一刻鐘的時間,威勝軍的將軍們陸續趕到了將軍府,將軍們按照品級職務做好後,束修文讓仆人給諸位將軍上了茶,然後就退了出去。
“諸位,剛剛斥候來報,涼州軍陳兵益州與蜀州邊界。”束修文開口說道“看樣子他們是要準備對益州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