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亂起的時間可不算短了,從路朝歌在涼州接到消息到現在已經差不多有兩個多月的時間了,仔細算下來差不多有三個月的時間,若是自己沒有帶兵趕到北方的話,憑著劉子騰手裡強大的兵力以及晏元愷的能力,這個時候應該能夠平定北方各地的叛亂了。
可就是因為這場各地的叛亂,各方勢力如同聞見了血腥味的鯊魚一般撲向了北方,都想在劉子騰的身上咬下一塊肉來填飽自己的肚子,時間已經到了三月底,到目前為止也隻有路朝歌算是從劉子騰身上撕下了一塊肥肉,朝廷的大軍和劉子揚、劉子墨的大軍還在平州道僵持。
若是路朝歌不想耽誤了新一年的耕種,就必須在五月之前結束所有戰鬥,然後讓涼州送來種子、耕牛分發給各地的百姓,這才能保證新的一年各地能恢複生產。
而劉子騰也需要在各地開始春耕之前,平定各地的叛亂,他這一仗損失可不算小,若是新的一年各地沒有產出,那他未來一年的日子可不好過,現在來找路朝歌並且認輸也是無奈之舉,若不是後院起火他是不可能向路朝歌低頭的。
“你說不打就不打了?”路朝歌開口道“你覺得咱們彼此之間還有信任可言嗎?”
“隻要你點頭同意,我立刻拆除豐州道大營。”劉子騰就算是在無奈,這個時候也不得不妥協,這一戰他已經損失的太多了。
“帶兵回去收拾於家和盧家?”路朝歌笑著問道。
“不僅僅是於家和盧家。”劉子騰也不隱瞞,北方的情況就算是瞞也瞞不住,索性不如大方一點自己承認“北方現在什麼樣想必你也知道了,咱倆就算接著打,最後也隻能便宜了那些不要臉的世家大族,倒不如我們休戰,我回去收拾了那些世家大族,你覺得怎麼樣?”
“我覺得不怎麼樣。”路朝歌道“我直接收拾了你,然後我去收拾那些世家大族不是更好嗎?”
“你涼州撐得住嗎?”劉子騰說道“這不是一道兩道之地,整整八道的地方,你涼州現在吃得下嗎?”
“就算咱倆死磕到底,你覺得朝廷了劉子揚和劉子墨能就這麼一直看著?”劉子騰繼續說道“要是咱倆打了個兩敗俱傷,最後不僅便宜了世家大族,也便宜了朝廷和劉子揚、劉子墨,這一點你難道看不出來嗎?”
劉子騰的話其實正好戳中了路朝歌的軟肋,或者說是涼州道的軟肋,涼州現在確實沒有那麼大的實力直接吞下整個北方,就算是吃下了也隻不過是純粹的占領罷了,根本就沒有那個底蘊去恢複地方的民生經濟。
“路朝歌,是爺們就痛快點。”劉子騰又開口道“彆婆婆媽媽的整的跟個娘們一樣。”
“劉子騰,說實話我信不著你。”路朝歌開口道“之前要不是我有所準備,現在我可能已經被你打出北方了也說不定,你在我這裡的信譽度為零。”
“你說吧!如何才能相信我。”劉子騰問道。
劉子騰知道自己這邊無論如何也不能拖下去了,尤其是自己麵對的還是涼州軍,打到最後的結果無非就是兩個,一個就是兩敗俱傷,另一個就是路朝歌慘勝,他現在已經清晰的認識到了,自己和自己手下的軍隊,現在絕對不是涼州軍的對手,他要撤軍不僅僅是因為後院起火,還有一方麵的原因,是他想利用那些叛軍,給自己手下的新軍練手,讓這些新軍都上戰場走一遭,讓他們完成蛻變。
“說實話,我都不知道怎麼才能相信你。”路朝歌解下自己的大氅鋪在了地上,說道“要是不擔心我害你,過來坐坐?”
劉子騰翻身下馬,就向路朝歌走了過來,他的親衛要跟過來卻被他揮了揮手阻攔了下來,路朝歌看著劉子騰的所作所為,轉過頭對袁和通和謝玉堂說道“你倆也後退。”
兩個人應了一聲,便緩緩向後退去。
劉子騰來到路朝歌麵前,同樣解下了自己的大氅鋪在了地上,隨後坐了下去,道“路朝歌,咱倆這是第二次交手了對吧!第一次在涼州我們算是打了個平手,其實我知道那次也是我輸了,我本來是想著讓閆向榮他們耗死你的,就算是耗不死你也讓你損兵折將,順便解決了這些不太聽話的將軍們,沒成想最後這些人都變成了涼州軍的一員,也是那些該死的南疆雜碎,偏偏這個時候打了過來,要不然你涼州現在沒有這麼多戰兵。”
“你倒是坦然。”路朝歌笑著說道“其實我應該感謝你,若不是你,我當初南下的時候手裡也沒有那麼多人可以用,涼州的兵力雖然看著多,可是要防備的人也多,要不是你給我送來的三個軍,我估計我到了南方打的可能會很困難。”
“我這也算是無形之中做了一件好事。”劉子騰也笑了起來,道“不過南方那一戰,我劉子騰承你的情了,畢竟上一任南疆大將軍是我的人,鎮南關丟了也有我一份責任。”
“我南下可不是為了你。”路朝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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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是為了李朝宗。”劉子騰道“你這一趟可是給李朝宗賺足了民望。”
“我這人向來不做賠本的買賣。”路朝歌笑著說道“就像我這次來北方,我要是拿不到足夠的利益,我是不可能停手的,畢竟我這次可是出動了二十萬大軍,還有數不清的後勤輜重部隊。”
“難道你真想要整個北方?”劉子騰問道。
“我還真是這麼想的。”路朝歌道“有機會我為什麼不試試呢!”
“其實你我都知道,涼州現在沒有能力吞下整個北方。”劉子騰說道“你涼州的情況我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現在雖然很富足,可是花錢的地方也實在是多,你若是真的占領了北方所有的地方,不出兩年涼州就得被拖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