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一直聊了很久,袁庭之對一些問題的見解,真不是路朝歌能夠比得上的,彆看路朝歌有著各種各樣的優勢,可是在一個活了七十多年的老將軍麵前,他真的就像一個剛剛出生的孩子一般,他的一些想法在袁庭之看來,就顯得格外的幼稚。
不過袁庭之對路朝歌也不是一味的說教,更多的像是談心,他知道像路朝歌這種少年得誌的人身上有那些弊端,一味的說教隻會適得其反。
就在兩個人聊的火熱的時候,一名站崗的戰兵走進了中軍帳。
“少將軍,營外來了三個人。”哨兵說道“點名要見您。”
“請進來。”路朝歌想了想說道。
“還是我去迎接一下吧!”袁庭之站起身,笑著說道“若是我猜的沒錯,是那幾個老家夥來了。”
“我跟您一起去。”路朝歌也站了起來說道。
兩人離開中軍帳,來到了轅門外,就見三個把自己包裹的很嚴實的人站在那裡。
“還真是小心謹慎呐!”袁庭之看了來人一眼,道“見到老朋友也不舍得把你們身上那點東西拿下去?”
“老不死的,你還能認出我們來?”為首的穆鴻雲低聲道“不請我們進去坐坐?”
“朝歌……”袁庭之看向了身邊的路朝歌開口道。
“幾位老將軍裡麵請吧!”路朝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道“外麵風大,有什麼話咱軍帳內說。”
進了中軍帳,穆鴻雲三人脫下了裹在外麵的罩袍,露出了三張有些蒼老的麵容。
“看來能明白事理的也就你們三個老家夥了。”袁庭之笑著說道“要是第三那個老不死的還活著,說不定今天也會出現在這裡。”
“第三家的小家夥們現在處境有些艱難。”宋景勝開口道“自從第三巍奕死了以後,第三家在朝堂之上也就徹底失去了話語權,劉子鈺不待見第三家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祖翰良他們更是看不上第三家。”
“我們也聯係了第三君山,他也答應配合涼州軍。”穆鴻雲開口道“隻不過他那邊還有很多事要交代,所以沒能跟我們一起過來。”
“第三君山,他是皇甫弘毅的大舅吧?”路朝歌想了想問道。
“也算是涼州一係的官員了。”袁庭之在一旁搭腔道。
“幾位老將軍請坐吧!”路朝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道“除了穆老將軍,陳老將軍和宋老將軍,我們也算是有數麵之緣了,雖然沒怎麼接觸過,不過還是感謝二位這次的幫助。”
“呦!你們兩個老家夥還幫我家朝歌了?”袁庭之好奇的看著陳建章和宋景勝問道。
“陳立群帶了十萬援軍支援鹿兒口,應該就是兩位老將軍的主意吧?”路朝歌笑著說道。
“這麼損的主意你們都能想的出來?”袁庭之大笑道“明知道我大孫已經找到了繞過鹿兒口的小路,你們還敢讓人支援鹿兒口?”
“隻不過是為了我們自己家考慮罷了。”陳建章也沒有隱瞞,直截了當的說道“涼州軍占領昌州不過就是時間的問題罷了,這一點我們都能看的出來,誰也不想給祖翰良那幾個白癡陪葬。”
“可我怎麼記得這個叫陳立群的是你陳家的旁支呢?”袁庭之看向陳建章問道。
此時的袁庭之收起了剛剛的那副笑臉,眼神中透露出了一股若有若無的殺氣,這老爺子意思在明顯不過來,今天這陳建章要是不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複,他寧可背上一個小人的罵名,也要把這老爺子給留在這裡。
路朝歌能明顯的感覺到袁庭之的變化,走到袁庭之的座位旁,輕輕的按住了袁庭之的肩膀。
“總有些人看不清形勢。”陳建章歎了口氣,道“總覺得自己可以踩著彆人走上一個他們能力所不及的位置,陳立群想要自立門戶,想要一個他當家做主的陳家,我已經將陳立群這一脈踢出陳家族譜了。”
“算你老小子識相。”袁庭之輕輕的拍了拍路朝歌按在他肩膀上的手說道。
“話說你不在長安城好好待著,大老遠的跑昌州來乾什麼?”穆鴻雲問道。
“怕你們幾個老家夥欺負我家朝歌。”袁庭之道“我家朝歌年紀小,你們這幫老家夥鬼心眼太多,萬一著了你們的道,我家朝歌不就吃大虧了嗎?”
聽了袁庭之的話,站在他身後的路朝歌尷尬的笑了笑,要說年紀小他必須承認,眼前的這幾位那可都是和袁庭之差不多歲數的人,但你要說能讓他吃虧……
“你說這句話的時候,是不是自己都想笑?”宋景勝笑著問道。
“我笑什麼?”袁庭之說道“你們幾個人加起來兩百歲了,我家朝歌才二十歲,你們吃的鹽比我家朝歌吃的飯還多,防著你們點有什麼不對的?”
“你說的都對。”穆鴻雲大笑道“那我們就說說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