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州城頭的戰鬥依舊如火如荼,楊延昭帶著涼州重甲再在城頭拚命,朝廷的軍隊依舊是寸步不讓,大有要和涼州軍同歸於儘的架勢,而路朝歌則帶著玄甲軍和自己的親兵默默的走向戰場。
當路朝歌帶著人來到一處空地後便停了下來,隨後整個隊伍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安靜當中,隻有前方戰場不斷傳來的喊殺聲,以及零星傳來的哀嚎聲。
路朝歌騎在戰馬上,一手扶著自己腰間的戰刀,另一隻手緊緊握著馬韁,雙眼微微閉上,仿佛是在思考問題一般,其實他哪裡是在思考問題,他是有些緊張。
倒不是因為要領著這些人對昌州城發起衝鋒進攻,而是緊張呂承安和摸進昌州城的三百親兵。
“你很緊張?”袁和通陪在路朝歌的身邊問道。
“我怎麼可能不緊張。”路朝歌依舊微閉雙眼低聲道“能不能成功在此一舉了。”
“都走到這一步了,放平心態吧!”袁和通低聲道。
而就在此時,昌州城內的穆景曜,帶著涼州軍的三百戰兵以及自家府上的護衛,走在漆黑的小巷內,就在快趕到主街的時候,穆家的護衛分出去了一部分人,跟著穆文柏離開了大部隊。
這些人是要在城裡製造混亂的,順便也是給其他三家發送的信號,隻要信號發送出去,另外三家就會向昌州城門發動進攻。
“再向前走就是主街了。”穆景曜壓低了聲音說道“現在主街上有巡邏的戰兵,想接近城門很困難。”
“還有沒有其他小路可以走?”呂承安問道。
“你們跟我來。”穆景曜擺了擺手,帶著眾人再一次鑽進了一條胡同。
呂承安緊緊跟在穆景曜的身後,他對昌州城的地形完全不熟悉,隻能緊緊跟隨著穆景曜,一旦要是走散了,他很有可能隻能硬著頭皮衝出去了。
差不多半刻鐘的功夫,穆景曜再一次停了下來,伸手指了指前方,道“看見了嗎?那就是城門。”
而後又指向了一旁的絞盤,道“那是兩道千斤閘的絞盤,想把涼州軍放進來,就必須守住那兩個絞盤。”
“好,我知道了。”呂承安笑了笑說道“穆少爺,回去吧!剩下的事就是我們涼州軍的了,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還是那句話,我要是能活著回去,就請你喝酒。”
“我跟你們一起去。”穆景曜握了握腰間的戰刀,說道“我們穆家欠著李家的恩情,這份恩情無論如何也要還,哪怕是把我穆家兒郎全都搭進去,也要還。”
“那不是我關心的問題。”呂承安拍了拍穆景曜的後背,道“我的任務是奪取城門,在少將軍帶兵殺過來之前擋住朝廷的反攻,你的任務是把我帶到這裡,現在你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任務,至於你要乾什麼,和我就沒有關係了。”
說完,呂承安抽出腰間戰刀,第一個衝了出去,身後的涼州戰兵緊隨其後也跟著衝了出去,當他們衝上街道的一瞬間,他們就暴露在了敵軍的視線範圍之內。
呂承安也沒時間管那麼多了,帶著人就撲向了絞盤,數十名重甲衝了過來要攔住呂承安和他手下的涼州軍,可這些人哪一個都不是好相與的主,沒有花裡花哨的動作,直接飛撲上去按到一個重甲,抽出腰間的匕首,衝著頭盔上留下的縫隙就插了進去。
隻是十數個呼吸的功夫,衝上來的數十名重甲就被涼州軍解決了個乾淨,而也就是這個時候,傳訊的號角聲響了起來,城頭上正在抵擋涼州軍的祖錦程第一時間聽到了號角聲。
他先是一愣,可隨後他就就反應了過來,立即叫來了薑成文。
“你現在立刻帶人去剿滅那些投降的涼州軍。”祖錦程喊道“無論如何不能讓他們打開城門。”
薑成文隻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祖錦程,而後便帶著自己手下的親兵離開了城牆,奔著城門的方向殺了過去。
呂承安和他手下的戰兵在解決了數十名重甲兵之後,立即打開了內城門,隨後開始轉動絞盤,第一道千斤閘緩緩升起,而就在這個時候,薑成文帶著人殺了過來。
“留下二十人升起千斤閘。”呂承安看著氣勢洶洶衝過來的朝廷重甲,高聲喊道“剩下人隨我禦敵。”
涼州軍這邊剛剛結好防禦方陣,薑成文帶著人就衝了過來,雙方撞在一起的一刹那,涼州軍瞬間向後退了數步才勉強頂住敵軍的撞擊。
重甲打輕甲不說是碾壓局,但也絕對是有著極大的優勢,這個時候的涼州軍除了拚命也沒有什麼其他的辦法。
“殺……”呂承安一聲怒吼,硬生生的將薑成文帶來的重甲推開了半步的距離。
涼州軍借著這半步的距離,揮出了手中的戰刀,可是涼州的戰刀質量在精良,也不過就是普通的戰刀罷了,砍在重甲的身上約等於沒有什麼傷害。
可就算是這樣,涼州軍手中的揮舞的戰刀始終就沒有停止過,他們知道可能沒辦法給敵軍造成殺傷,但是能短時間的壓製住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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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家兒郎,隨我殺……”就在這個時候,一直藏在小巷內的穆景曜衝出了小巷,帶著穆家的護衛衝了出來。
薑成文先是一愣,隨後嘴角不自覺的微微向上翹了起來,他早就料到了城內一定有涼州軍的內應,不然涼州軍不可能悄無聲息的就進入昌州城,他沒有把自己帶過來的人全都派出去,就是在等這個時候。
薑成文揮了揮手,一隊重甲迎著穆景曜就衝了過去。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第一道千斤閘已經被打開,可是呂承安和他手下的戰兵已經折損了大半,麵對朝廷的重甲,他們也是有些無力,能拖住已經是極限了。
此時城外的路朝歌算了算時間,一個人衝到了戰場前,對傳令兵說道“傳令,三麵城牆全力進攻,不分主攻牽製,給我往死裡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