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家三兄弟當中,夏侯聞叔絕對是最猛最能打的那一個,若是拎出來單打獨鬥,他打不過自己的大哥二哥,可就是到了戰場上之後,他那骨子弄不死你我就死你麵前的氣勢,真不是誰都能比擬的,而且一旦帶兵衝起來,連頭都不帶回的,要麼打穿你要麼你就用人海淹死我。
夏侯聞叔帶著一千重甲騎軍斜刺裡殺入聯軍中軍,他手中一杆馬槊上下翻飛,將擋在他麵前的敵軍一一斬殺,而跟在他身後衝進敵陣的重甲騎兵更是毫不手軟,跟著夏侯聞叔奔著將旗就瘋狂的衝了過去。
柳成勳也不傻,知道現在不趕緊撤退,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在夏侯聞叔被拖住的這點時間,他已經帶著自己手下的親衛,護送著金濟道和崔明淹撤出了戰場,並迅速向自己的軍營衝了過去。
可是夏侯聞叔怎麼可能看著他逃跑,一頓猛打猛衝,不經意間眼看著就要追上柳成勳了,可就在這個時候,一輪箭雨襲來,讓夏侯聞叔不得不停止了追擊。
當他抬頭看過去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居然帶著人追到了敵軍的大營前,甚至已經進入了弓箭手的射程範圍,還不待他反應,第二輪箭雨又射了過來。
來不及躲避的夏侯聞叔隻能揮舞馬槊,將襲來的羽箭掃落,好在這已經是戰弓的極限射程了,若是在向前百十米的距離,估計他現在就是馬蜂窩了。
把箭雨掃落這件事能不能實現,在夏侯聞叔的操作中是絕對可以的,但也是要有一定距離的情況下,要是就十幾二十米的距離,你可以試一試能不能掃落。
“回去。”夏侯聞叔撥轉馬頭大喊一聲,帶著手下重甲騎兵殺向了正麵戰場。
夏侯聞叔的一舉一動都被路朝歌清清楚楚的看在了眼裡,他現在是終於知道了,為什麼那麼多涼州將軍都沒事,就他一個人受傷了,這家夥打起仗來不要命的勁頭,確實挺讓人佩服的。
路朝歌下了角樓,讓人牽來了戰馬,在袁和通等一眾親軍的護衛下,緩緩來到了正麵戰場,不過他可沒有衝出去的打算,而是來到了夏侯仲德的身邊。
“三哥有點虎啊!”路朝歌壓低了聲音在夏侯仲德身邊說道。
“這就不錯了。”夏侯仲德一臉無奈的說道“這好歹是停下了,我就怕他衝進去。”
“就這麼熱血翻湧嗎?”路朝歌好奇的問道。
“打小就這樣。”夏侯仲德歎了口氣,道“打紅眼了不僅不管彆人死活,連自己的死活都不管。”
“楊延昭第二這是。”路朝歌苦笑道“大哥和二哥不這樣吧?”
“我家就不能有兩個正常點的了是不是?”夏侯仲德笑著說道。
“那還行。”路朝歌打趣道“我以為你家都這樣呢!”
“少將軍,要招降嗎?”夏侯仲德開口問道。
“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路朝歌看向夏侯仲德說道“你負責,我不管。”
“那就殺。”夏侯仲德點了點頭,而後下令道“傳令,此戰不要俘虜。”
對於夏侯仲德的命令,路朝歌沒有任何質疑,所處的地方和所麵臨的環境不同,要做的事情也不能一樣,就像當年在南疆的時候,路朝歌一眼沒留俘虜,除了那些能換錢的貴族,剩下所有人都被他宰了。
但若是這些廝殺的都是楚人,那路朝歌就會是另一種態度了,能少死一個是一個,但是異族死多少都無所謂,反正他也不心疼,最多就是多挖幾個坑罷了。
至於什麼殺人太多,容易引起敵軍奮起抵抗之類的,他們根本就不需要操心,在戰場上,誰不是拚命抵抗,不抵抗那就是死路一條。
失去指揮的聯軍士卒依舊在奮力的抵抗著邊軍的進攻,隻不過麵對邊軍山呼海嘯一般的進攻,他們的抵抗顯得有些蒼白,除了不斷被斬殺,他們已經什麼都做不了了。
這一仗從清晨打到了午後,或者說是邊軍殺人殺到了午後,除了護送著柳成勳三人返回營寨的數千士卒,其餘士卒都死在了戰場上,邊軍真是做到了一個不留。
收兵回營,將自己戰死袍澤的遺體帶回,至於敵軍的屍體,就留給他們自己處理吧!
邊軍這邊收兵之後,柳成勳命人出營開始收攏戰場上戰死士卒的屍體,雖然他可以果斷放棄這些人,但是該做的後續工作他一定會做。
“大楚的軍隊是怎麼回事?”逃回大營的金濟道驚恐未定的喊道“他們的使者不是已經到了嗎?他們不就是來做做樣子的嗎?為什麼下手這麼狠?”
“我感覺不對勁。”崔明淹也是一臉後怕的表情,說道“我怎麼感覺他們這次不是來談判的,而是來趕儘殺絕的。”
“馬上派人回去。”相對於不知所措的兩人,柳成勳倒是沉穩了很多,開口道“將這裡的情況稟明殿下,讓殿下定奪,這已經超過了我們的預期了。”
“一來一回最少一個月的時間,我們能頂住一個月嗎?”金濟道說道“一天時間就損失了將近五萬人,剩下這二十幾萬人,我們能頂住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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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什麼意思?”柳成勳看向了金濟道問道。
“直接談。”金濟道說道“能撈多少好處就撈多少好處,在拖下去咱們全都要死在這裡了。”
“談?誰去談?怎麼談?”柳成勳說道“就看今天這架勢,人家根本就沒有談的打算,就是奔著弄死我們來的,這次能不能撈到好處暫且不說,我們能不能活著回去都是一個未知數。”
“你的意思是他們要趕儘殺絕?”崔明淹問道。
“還看不出來嗎?”柳成勳說道“今天他們可是一個俘虜也沒留,直接全都殺了,在你們人生的三十幾年中,你們什麼時候見過這樣的大楚邊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