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折柳算到了李朝宗的圈套,也算到了自己會失敗,甚至將事實告訴了瀟文昭,可是瀟文昭因為之前和涼州軍的合作很不錯,所以並沒有選擇相信他,可是他就算是算到了所有,都沒有算到路朝歌並沒生病,而且還來了南疆。
當陳康時看到路朝歌的時候,他就把所有的事都行明白了,在天下人眼中,李朝宗是個穩紮穩打小心謹慎的人,哪怕是麵對再大的誘惑,他依舊可以保持絕對的冷靜,不會被眼前的利益蒙蔽了雙眼,然後把自己帶入到一個萬劫不複的境地,而他的兄弟路朝歌則不一樣,那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隻要給他一絲一毫的機會,他都敢將整個天下一口吞了。
路朝歌坐在戰馬上俯視著被帶過來的陳康時,道“新折柳的騎軍?”
“是。”盔甲已經破碎的陳康時抬頭看向坐在戰馬上的路朝歌,道“末將陳康時,見過少將軍。”
“打住。”路朝歌抬了抬手,示意將陳康時放開,道“我可不是你的少將軍。”
隨後,路朝歌指了指正在前行的涼州戰兵,道“我是他們的少將軍,至於你……咱不是很熟,彆叫的這麼親切。”
“報……”就在這個時候,又一名斥候衝了過來,道“啟稟少將軍,瀟文昭的人依舊在打掃戰場,按照當前的速度來看,戰場打掃完畢最快也要明天下午。”
“再探再報。”路朝歌擺了擺手道。
“新折柳都死了,你怎麼跑出來了?”路朝歌俯下身子,看向了陳康時問道。
“我是奉命突圍的。”陳康時開口道“陛下……”
“打住,他不是陛下。”路朝歌說道“陛下在長安城的皇宮裡,這個時間應該是在睡覺,新折柳不過就是個叛逆而已,他不配稱陛下。”
“是,新都督讓我給您帶個話。”陳康時也沒過多糾結,都這個時候了,怎麼稱呼還重要嗎?
“說。”路朝歌點了點頭說道。
“我死之前,已經在瀟文昭的身上咬下一塊肉了。”陳康時說道“你路朝歌應該不會讓我的努力白費,弄死瀟文昭對你來說不難吧!”
“新折柳知道我在南疆?”路朝歌皺了皺眉頭問道。
“不知道。”陳康時說道“這些話本來是要帶給周皓玄周將軍的,隻不過是我見到了您,就說是帶給您的。”
“嚇我一跳。”路朝歌說道“我還以為我的行蹤已經暴露了呢!”
“新都督隻是算到了涼王殿下的計劃。”陳康時歎了口氣,道“但是他沒有算到您會在這裡。”
“既然已經算到了我大哥的計劃,那他為什麼不和瀟文昭合作?”路朝歌說道“隻要和瀟文昭合作,我可能還要費很大一番功夫才能解決這邊的問題。”
“新都督確實是去找了瀟文昭,隻不過瀟文昭並不相信這件事。”陳康時說道“隻能說天命不在此處。”
“瀟文昭不相信新折柳也是正常。”路朝歌說道“當初在利州我都把他圍死了,還不是把他給放了?我就是為了讓瀟文昭相信,我必須和紅杉軍合作,才能在其他戰場取得突破性的進展,看來瀟文昭對我涼州是深信不疑啊!”
“帶下去吧!”路朝歌最後看了一眼陳康時,道“彆為難他,看住了就行。”
“大將軍,新都督還有還讓我帶給您。”陳康時高聲道。
“說吧!”路朝歌說道“新折柳還有什麼話要帶給我?”
“他希望您在占領江南之後,可以放過他的家人。”陳康時說道“隻要給他的家人留下一點點銀子,讓他們能夠換個地方生活就可以。”
“自立稱帝,這是誅九族的大罪。”路朝歌咬著後槽牙說道“他是怎麼想的,讓我饒過他的家人。”
“大將軍,求你放過新都督的家眷吧!”陳康時掙脫了那兩名押解他的戰兵,衝到路朝歌的戰馬前,跪在地上拚命的磕著頭,每一次都磕的那麼沉重。
“隻要您能放過新都督的家眷,我願意代新都督死。”陳康時說道“求大將軍開恩啊!”
“開恩開恩,都讓我開恩。”路朝歌歎了口氣,道“這件事是我可以做主的嗎?陳康時啊陳康時,你怎麼也這麼天真呢!我以為這個世界上最天真的人應該是瀟文昭,沒想到你也這麼天真。”
“大將軍,開恩呐!”陳康時跪在地上,一直沒有停下磕頭,額頭上已經隱隱能看到血跡。
“你的忠誠我很欣賞,但是有些事我還要想一想。”路朝歌歎了口氣,道“陳康時,先去後麵待著吧!”
“還請大將軍放過孤兒寡母啊!”陳康時繼續說道。
“帶下去。”路朝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擺了擺手,道“這件事等我打完了瀟文昭之後再說。”
“多謝大將軍,多謝大將軍。”陳康時見路朝歌沒有當場拒絕,他就知道這件事還有轉圜的餘地,隻要有一絲一毫的希望,他就不能放棄。
“走。”路朝歌擺了擺手,道“去弄死瀟文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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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路朝歌有一顆聖母心其實也沒有錯,他隻殺該殺的人,就比如孫家的那些成年男子,卻對更容易殺死的老弱婦孺放下了殺手,說到底新折柳的家眷現在剩下的就是孤兒寡母了,殺不殺的意義其實並不大,他們又不是祖翰良這種必須要殺的人,可就算是祖翰良這樣的人,說是誅九族,最後那些孩子路朝歌也想辦法給弄走了,說到底路朝歌現代人的思維,還是看不下去不大點的孩子被送上處刑台。
當然,他這麼做可能會留下一些隱患,不過路朝歌既然敢這麼做,自然有他的打算,那些孩子都會被送到‘影’,然後有專人給他們洗腦,把他們訓練出保護涼州重要人物的死士,雖然這樣也很殘酷,可終究好過小小年紀就走上了處刑台被砍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