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宏達帶著人緊緊跟在了撤退的新羅人身後,新羅人撤退的比較慌亂,並沒有注意到隊伍中已經混入了大量的涼州戰兵,就這麼一路衝回了自己的軍營。
此時的軍營大門緊閉,站崗的哨兵看到回來的新羅軍隊,也沒多問就直接打開了寨門,而樸在煥也得了消息,趕緊就迎了出來,當看到有些淒慘的新羅軍隊之後,他就知道這次行動失敗了,不過他也沒多說什麼,夜襲這種事本來就是含有運氣成分在的,失敗了也無可厚非,沒必要因為一次的失敗,就否定了那名將軍的全部,至少人家敢站出來,帶著人去搞夜襲。
樸在煥命令所有人去休息,將那名將軍叫了過來,讓他詳細說說夜襲的情況,可他剛剛宣布解散,跟在隊伍後麵的戴宏達抽出腰間戰刀對著身前的人就是一刀。
被砍中的人一聲痛呼,聲音響徹了整個大營,而也就是這一刀,預示著涼州軍的夜襲開始了。
與其說是夜襲,倒不如說是明目張膽的正麵硬碰硬,涼州戰兵可不管自己在什麼地方,隻要眼前有敵人,他們就敢抽出戰刀和敵人玩命。
因為涼州軍都換了新羅軍隊的盔甲,這讓新羅人一時間分不清誰是敵人誰是袍澤,紛紛抽出腰間的戰刀,隻要有人向自己靠近,他們就會毫不猶豫的出手。
而涼州戰兵這邊手臂上綁有布條,隻要自行辨認很容易就可以辨認出來,他們殺起人來倒是隨心所欲了很多,一時間整個新羅軍營內陷入混亂之中。
戴宏達帶著人在營地裡四處流竄,看見活人就砍,看見火盆就踹翻,整個新羅營地的混亂還在不斷持續並擴大,樸在煥被眼前的景象氣的差點昏死過去。
他知道若是不趕緊將混進來的涼州軍徹底剿滅,今天整個新羅軍就會立即潰敗,他在人群中仔細尋找,終於是發現了綁在涼州軍手臂上的布條。
“手臂上有布條的是楚人。”樸在煥大聲喊道“找準手臂上有布條的人殺,大家不要慌亂。”
隨著樸在煥的呼喊,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跟著一起喊了起來,戴宏達一見自己的偽裝已經被看破,他也不多做停留,命令身邊的傳令兵下達命令,立即開始向大營外後撤。
不管這一次的夜襲給敵軍造成了多少損失,至少他們的目的是達到了,此時若是再不後撤,自己帶來的人很有可能就全都留在這裡了。
隨著戴宏達下達了命令,新羅軍營中的涼州軍開始有序的向營地外衝殺,此時的寨門已經關閉,不過這都不重要,那單薄的寨門,隻要幾個合力就能打開。
隨著寨門打開,涼州軍魚貫而出,向著光州港的方向開始撤退,樸在煥自然不會讓涼州軍就這麼輕而易舉的離開,這一次夜襲可是給他造成了不小的損失,好在隻是在營地的前段,若是讓這些人衝進了輜重營,那可就熱鬨了。
樸在煥立即派出了麾下精銳銜尾追殺,涼州軍為了加快撤退的速度,是一邊跑一邊從身上將新羅軍的盔甲扒下來,這盔甲對於涼州軍來說,留著的意義也不大。
新羅軍隊看到一地的盔甲,他們猶豫了片刻之後,還是追了上去,這些東西對於他們來說就是作戰繳獲,你彆管他們是不是新羅的製式盔甲,隻要是從敵人手裡拿到的,那就算是作戰繳獲。
隨著距離光州港越來越近,兩軍的距離也在一點點的縮短,就在新羅人要追上涼州軍的時候,就見到前方不遠處,整整齊齊的涼州軍陣。
康嘉福帶著人在這裡準備接應戴宏達,看到戴宏達衝了過來,他立即下令軍陣分開,給戴宏達衝過去的空間。
而新羅這邊領人追出來的將軍,看到涼州軍的軍陣,沒有任何猶豫立即停了下來,而他們停下來的時候已經晚了,他們已經進入到涼州連弩的射程範圍之內了。
涼州軍對於敵人從來不會手軟,手中的連弩不斷發射,那些剛剛停下來的新羅士卒轉身就跑,可他們逃跑的速度在怎麼快,也快不過激射而出的弩矢。
逃跑的新羅人被一片片的射翻在地,可涼州軍的連弩卻沒有停下來,直到新羅人逃出了連弩的射程範圍之後,康嘉福才帶著人緩緩退去。
今天的夜襲,該達到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過了今天之後,新羅人大概是不會在搞夜襲了,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新羅也不願意做。
新羅殘兵回到了營地,樸在煥看著淒慘的士卒,恨不得衝到光州港將大楚戰兵碎屍萬段,一個個的拉出來鞭屍,可他現在那種無力的感覺,讓他格外惱火。
“都去休息吧!”樸在煥歎了口氣,命令所有人去休息,自己一個人回到了中軍帳。
他看著光州港的輿圖,想要在輿圖上找到楚軍可能存在的破綻,可是光州港就那麼大,要是有破綻早就被楚軍發現了,怎麼可能給他留機會。
“嘭……”樸在煥一拳砸在了輿圖上,那種無力感再一次湧上了心頭,他是在想不明白,大楚的邊軍大將軍都被他打敗了,怎麼換個人他卻打不過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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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的光州港內,戴宏達把新羅軍營內的情形大致的說了一番,這隻是他能看見的,畢竟他也沒有進入軍營深處,能看到的東西實在是有限。
“新羅人被這麼搞了一下,估計也就沒了夜襲的打算了。”薑煥之笑著說道“這對我們來說倒是好事一件,不過相對的明天開始,估計他們又要不斷進攻了。”
“他們攻我們也攻。”康嘉福說道“不過就是看誰打的更狠罷了,我們現在兵力充足,依舊可以進行輪換,而且我帶來了那麼多補給,根本不怕他們。”
“這倒是。”陸鳳梧說道“前幾天若不是我們的羽箭消耗殆儘,我們也不會打的那麼吃力,現在有了補給,新羅人想要靠近光州港,就要付出巨大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