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朝歌帶著輜重隊在天黑之前趕到了縣城,本來那些準備劫掠物資的新羅人突然全都撤走了,他就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這讓他鬱悶了好一會,畢竟大老遠的從長安城跑到新羅,不當領軍將軍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涼州又不止他一個會領兵的將軍,可是他都押送糧草了,就是為了讓新羅人來打他的,可這幫人居然撤了。
到了縣城的路朝歌看誰都不順眼,對著那幫新羅官員是橫挑鼻子豎挑眼的,給那幾位新羅官員嚇的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自己哪句話說的不對了,被路朝歌直接給宰了。
就在路朝歌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時候,牧雲之直接派出了楊延昭,他知道在涼州軍中,路朝歌永遠都不會對楊延昭發脾氣,到底是因為什麼,還不是因為楊延昭是他撿回家的。
這麼多年路朝歌有什麼最先想著的肯定是李朝宗還有家人,其次就是楊延昭了,就連林哲言都得往後排一排,楊延昭家大兒子的名字都是路朝歌起的。
“朝歌,我買了一頭牛,你晚上燉牛肉唄?”楊延昭來到路朝歌麵前,碰了碰路朝歌說道。
“這一點我是真服你,不管到什麼地方,你都能弄到好吃的。”麵對楊延昭的路朝歌,立刻收起了那副生人勿近的表情,笑著說道“你上戰場還帶著銀子啊?”
“我媳婦給我準備的。”楊延昭笑著拍了拍腰間那比一般人大了不少的荷包,說道“我媳婦說了,出門在外的身上帶點銀子,萬一用得到呢!”
“行,有媳婦就是不一樣。”路朝歌笑著說道“晚上一起吃牛肉,你們能吃到牛肉,得感謝延昭。”
“我聽說,那幾個當官的把官倉給填滿了?”路朝歌看向了牧雲之問道。
“被小小的提醒了一下。”牧雲之笑著說道;“你不會還要追究這點小事吧!”
“我閒的。”路朝歌說道“我知在會有多少糧食,至於是怎麼填滿的,關我什麼事。”
“既然新羅的軍隊開始向後龜縮,我們也就不用費力了。”牧雲之說道“現在我們可以研究怎麼打王都了。”
“少將軍,牧大將軍,我能說一句話嗎?”洪誌哉這個時候開口道。
“說唄!”路朝歌說道。
“攻打王都的時候,能不能儘量不要破壞王都的完整性。”洪誌哉小心翼翼的說道。
“你這是在跟我們說話?”路朝歌嗤笑道“你知道在不破壞城牆的情況下,要攻進如同長安城一般規模的新羅王都,需要消耗多少兵力嗎?你覺得我會為了你們新羅王都是否完整,就去消耗我大量的涼州戰兵嗎?”
“可若是王都損毀嚴重,若是突生叛亂,沒有了堅固的城防,我怕我頂不住啊!”洪誌哉說道。
“還是那句話,和我有什麼關係。”路朝歌說道“更何況,我會在新羅王都外駐軍五萬人,有這五萬戰兵給你撐腰,你怕什麼。”
“你想保證王都的完整性也不是不行啊!”牧雲之突然開口道“你真的想保證王都的完整?”
“自然。”洪誌哉聽到牧雲之的話,就笑了起來。
路朝歌疑惑的看向了牧雲之,牧雲之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開口道“你不是有幾萬士卒和數萬青壯嗎?先讓他們用命去填,什麼時候這些人死光了,我的人在上,隻要你能豁得出去,我保證給你留下一座相對來說比較完整的王都,就看小王子你能不能豁得出去了。”
聽了牧雲之的話,路朝歌的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他抱著膀子暗戳戳的衝著牧雲之豎起了大拇指。
他看那些俘虜不爽很久了,主要是這幫人真的消耗糧食啊!而且這幫人路朝歌其實是不想留下來的,隻不過因為洪誌哉求了情,他不得不給洪誌哉一個小小的麵子,現在選擇的權利擺在洪誌哉麵前了,就看他怎麼選擇了,是選擇留下十幾萬戰俘,還是選擇留下王都城。
聽了牧雲之的話,洪誌哉也陷入了沉思,他其實都想要,可是他也知道,以路朝歌的性格,絕對不會讓涼州軍的將士用命去保證新羅王都的完整的,可若是讓自己剛剛收攏的那些士卒和青壯用命去填,他又舍不得,這些人最後他都能訓練出精銳士卒,用來保證自己的安全,雖然說路朝歌保證了會留下六萬戰兵給他撐腰,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六萬人根本就不是來給他撐腰的,而是來監視他的,一旦他有了什麼對涼州不利的舉動,這六萬人就是要他命的。
看著陷入沉思的洪誌哉,路朝歌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著急,我們距離王都還有幾天的路程,你可以慢慢想,等你想通了再來找牧大將軍說就是了,我想牧大將軍肯定是很有耐心的。”
“我確實是很有耐心的。”牧雲之說道“隻要在在抵達王都之前,你能給我一個明確的答複就行了,若是超過了這個期限,那我可就管不了那麼多了。”
“行了,你們慢慢聊,我去燉牛肉了。”路朝歌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脖子,說道“延昭,扛著你的牛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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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延昭挺高興的,對於他們說的那些事他一點也不關心,他出征在外就關心兩件事,一件事就是能不能打仗,另一件事就是能不能吃到好吃的。
扛起那頭被他活活打死的牛,跟在路朝歌的身後,說道“那個牛肚彆扔了,我想吃。”
“行,我給你做。”路朝歌笑著說道“延昭,這次出來,打仗沒打過癮吧!”
“沒有。”楊延昭說道“除了攻營的時候打的還行,這一路上就光到處跑了,一點意思都沒有。”
“新羅王都一戰,是一場硬仗。”路朝歌說道“你心裡心裡要有一個準備,你麾下可能會有很多人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