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州的一切都在越來越好,而遠在福州和泉州的紅杉軍此時卻是進入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緊張事態,當權的林成祖再被路朝歌挾持了一次之後,看滿朝文武誰都像是涼州軍的探子,就因為這件事,他進行了兩次針對朝堂文武官員的清理,那些跟著他起家打天下的人都沒能幸免,更何況那些後來才投奔到他手下的人了。
而這其中被針對最狠的就是卓彬炳,他是最早跟著林成祖的,林成祖成事之後,他的權利也是所有人當中最大的,但就因為路朝歌挾持他之後,跟他說的那一番話,讓他意識到了卓彬炳對他的威脅。
其實也不是意識到了,隻不過是因為路朝歌的那一番話,他心裡就開始對卓彬炳產生了一些不必要的聯想,有些時候可怕的並不是事實,而是人們給自己編造的一個事實,人後還將這個事實當成了現實。
疑心病這種東西一旦產生,所有的事情都會發生改變,都說女人的疑心病是最重的,其實疑心病最重的一般都是男人,而且一旦對某個人產生了懷疑,那他看這個人的眼神都會發生變化。
而卓彬炳其實也一樣,他對林成祖還是很忠心的,隻不過在路朝歌的一番話之下,他開始小心謹慎,讓自己儘量不要觸碰到李朝宗的利益,可是他越是小心謹慎,林成祖看他就越是不對勁,越是他心裡沒鬼,為什麼要小心謹慎呢!
這兩位,一個當權者一個權臣,他們兩個都在一起那真的不是開玩笑的,已經有很多人因為他們兩個的爭鬥死了,而且這種情況還愈演愈烈。
而也就是在路朝歌下達對江湖客進行處理的那段時間,是卓彬炳最艱難的時候,他手裡已經沒有兵權了,那些站在他一方的將軍基本上是死的死、貶的貶,而林成祖因為將兵權全都收了回來,重新有了一種大權在握的感覺。
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有人給卓彬炳出了一個主意,現在手裡沒有兵權,和林成祖鬥是鬥不過的,隻能想辦法重新掌控兵權,而此時泉州道內,所有的軍隊全都掌握在了林成祖的手裡,卓彬炳現在要是造反,他一點勝算都沒有。
路朝歌這個時候下達了針對涼州各地江湖客的命令,這就讓卓彬炳看到了機會,這些江湖客雖然都不怎麼樣,尤其是在紀律性上特彆差,但是這些人絕對可以來出來利用一番,這些江湖客基本上手上都有人命案,那就是見過血的主,見過血的和沒見過血的,在戰場上那就是兩個不同的人。
也正是因為如此,卓彬炳開始大量招募這些江湖客,而在涼州地界混不下去的江湖客,看到如此優厚的待遇,自然也是趨之若鶩,這一下可讓卓彬炳發了財了,足足招募了三四千人出來,這些人當中不乏一些江洋大盜,他們知道自己落在涼州官府的手裡那就是一個死,倒不如投奔卓彬炳,不管將來是不是一樣會死在涼州軍的手裡,至少現在他們能活的痛快一些,保不齊還能再卓彬炳這裡混個一官半職的,那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彆管林成祖的紅杉軍是不是叛軍,那李朝宗的涼州軍不也一樣是叛軍嘛!
最後誰贏了,誰就有話語權,是不是叛軍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從龍之功從來都是在賭命,那些成為開國將相的,哪個不是用自己的命賭回來的。
在得到了這些江湖客之後,卓彬炳的腰杆子就硬實了不少,至少有了這些人,林成祖想動他的時候也得掂量掂量。
隻不過這麼多人聚集在泉州城,整個泉州城可就變得烏煙瘴氣了,這些人本來就不受法律,現在又有卓彬炳在背後給他們撐腰,他們更是無法無天了。
“陛下,僅僅昨天一天的時間,泉州城就有四十多名良家女子被玷汙。”蔡高飛站在林成祖的書房內,低著頭說道“還有數十人被殺,林林總總昨天加起來,卓彬炳手下的那些已經在泉州城犯案百餘起了。”
“陛下,這些人若是不趕緊處理了,泉州城真的就變成土匪窩了。”禮部尚書邱明義開口道“那些人簡直就是目無法紀,他們……他們甚至當街強搶民女,泉州縣派人去抓人,去抓人的衙役全都被殺了。”
“邱鴻文。”林成祖低頭看著手裡的奏折。
“臣在。”邱鴻文走出隊列。
邱鴻文自從出賣了廖泰初和石康樂之後,他倒是平步青雲,已經做到了禁軍大將軍的位置上,可以說是官運亨通,可是他這些時日日子也不好過,路朝歌曾經在大殿上警告過他,讓他晚上睡覺的時候最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要不然什麼時候死的自己都不知道。
他真的是把路朝歌的話聽進去了,他真的很擔心錦衣衛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他的麵前,然後一刀要了他的小命。
尤其是在林成祖的兩次清理錦衣衛的過程中,他是實實在在的看到了錦衣衛的無處不在,林成祖封了那麼多的侯爺,裡麵竟然有三成都是錦衣衛的人,他都不敢想,此時的泉州府內,到底潛伏了多少錦衣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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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的擔心都是多餘的,路朝歌早就把他給忘了,路朝歌才不會為了弄死邱鴻文暴露了錦衣衛呢!
一個邱鴻文在路朝歌眼裡,還真不如一名活著的錦衣衛有價值,想弄死邱鴻文戰場上弄死就好了,當初路朝歌說那麼一句話,其實就是看邱鴻文不爽,就是想嚇唬嚇唬他。
“你的人現在到什麼地方了?”林成祖依舊沒有抬頭,輕聲的問道,那感覺就像是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一般。
“回陛下,已經秘密潛伏在泉州城附近。”邱鴻文說道“隨時等待陛下您的命令。”
“嗯!”林成祖點了點頭,道“卓彬炳啊卓彬炳,機會給你了,是你自己沒把握住啊!既然你已經決定撕破臉皮了,那朕也就沒必要客氣了。”
該說不說,登基這麼久了,林成祖的其他本事沒見長,但是這個‘朕’倒是說的順嘴了不少。
“陛下,您這是準備動手了?”蔡高飛問道。
“我已經忍他很久了。”林成祖說道“一直沒動手,就是在給他機會。”
林成祖雖然這麼說,但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他不是再給卓彬炳機會,而是在安撫那些剛剛被他掌控的士卒罷了,這些士卒曾經的將軍,可都是支持卓彬炳的,現在他們這些將軍殺的殺、貶的貶,這些士不安撫好,那就會變成他的敵人,現在可以動手了,那不過就是他已經安撫好了那些士卒罷了,有了這個底氣他才敢動卓彬炳。
“可若是此時就對卓彬炳動手,是不是太草率了一些?”蔡高飛說道“畢竟朝堂上還是有不少人支持他的。”
“誰支持他?”林成祖冷笑一聲,道“是覺得朕手裡刀不夠鋒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