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這都不心疼我,我要勾搭人了哦。”
“咳……裴將軍。”
褚子玉忽然抬頭,衝他微微一笑。唇上血跡未擦,襯得臉色更白,偏那雙眼尾綴痣的眸子清淩淩的,像雪水洗過的墨玉。
裴錚心頭一跳,下意識要去扶他:“褚先生你手——”
“退下。”
林詞安突然將茶盞重重擱在案上。
裴錚僵住,卻見褚子玉已自行撐地起身,廣袖一垂掩去所有傷痕,恭順行禮:“屬下告退。”
他轉身時晃了晃,一片碎瓷從袖中漏出,“當啷”一聲砸在青磚地上。
——是故意沒撿乾淨的。
裴錚眼睜睜看著褚子玉踉蹌離去,腦中已閃過八十回“謀士含冤受辱”的話本子,忍不住抱拳:“侯爺!褚先生他身子……”
“你很關心他?”林詞安似笑非笑地摩挲著朱筆。
裴錚後背一涼,卻耿直道:“先生才華過人,上月獻的屯田策救了邊關三萬將士!就算…就算有什麼過錯,也求侯爺看在……”
林詞安指尖一頓,朱筆在密函上洇出個半圓的紅痕。他忽地低笑一聲,將朱筆擱在筆山上,慢條斯理地攏了攏袖口。
"本侯有定奪"
他抬眸時,眼底似有寒星浮動。
"是屬下逾矩了,請侯爺責罰。"
裴錚喉頭一哽,下意識摸了摸後頸——那裡似乎還殘留著謝小峰上次教訓他時敲的力道。
那人總愛用刀鞘不輕不重地給他一下,板著臉說:"莽撞。"
"又給哥丟人了..."他在心底嘀咕,指尖無意識地撚著腰間玉佩的流蘇。
這玉佩是謝小峰去年在冬獮時贏的彩頭,轉手就係在了他腰帶上。當時那人隻說"戴著,辟邪",耳根卻紅得厲害,應該是寒風太冷吧。
校場那頭的謝小峰突然打了個噴嚏,手中長槍差點脫手。
新兵們憋著笑不敢出聲,誰不知道他們謝教頭最重儀態。
他揉著鼻尖望向侯府方向,指尖無意識撫過掛在頸間的狼牙——正是裴錚去年生辰送他的。
"加練五十組。"他冷聲下令,卻在轉身時悄悄摸了摸懷裡的傷藥——今早聽說裴錚要去見侯爺,他就備好了。
風卷起他束得一絲不苟的衣袂,將那句壓在舌尖的"傻子"吹散在了校場的塵土裡。
“稍後自行去領十鞭,小懲大戒。起來吧,密函所謂何事?”
“是……”
屋內的林詞安聽著裴錚的稟報,卻一言未發。從藥櫃裡拿出的藥瓶,被死死地攥在了手裡,被藏在了廣袖之下。
褚子玉在廊下聽著屋內動靜,慢條斯理舔去指尖朱砂。
這西涼進貢給侯爺的朱砂倒也沒有什麼出彩之處啊。
“6872,裴小將軍挺可愛是不是?”他在腦內輕笑,“明日他定會偷偷給我送金瘡藥。”
係統看著裴錚好感度飆升的界麵欲言又止:“……大佬,侯爺的黑化值跳到130了。”
回想起剛才看到的,褚子玉開口,"你瞧他剛握藥瓶的手,青筋都暴起來了。"
係統6872看著飆到130的黑化值欲哭無淚:"大佬,他怕不是想用那瓶子砸死您..."
褚子玉望著院中積雪,忽然將手伸進冰水裡浸了浸。
他咳著笑,“死……倒是個好主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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