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走廊慘白的燈光下,林詞安盯著急診室門上的紅燈,指節無意識地敲擊著金屬扶手。
消毒水的氣味讓他想起前世最後的日子——那種逐漸被疼痛吞噬的無力感。
護士小心翼翼地用鑷子夾出嵌在褚子玉血肉裡的玻璃碎片,血珠順著蒼白的皮膚滾落,滴在醫用托盤裡,發出輕微的“嗒”聲。
傷口不深,都是皮外傷,包紮好,打了一針破傷風。
除此之外,褚子玉的x光片顯示右臂骨裂,醫生正在給他打石膏。
隔著磨砂玻璃,能看到少年單薄的剪影微微發抖的樣子。
"需要住院觀察兩天。"
護士遞來繳費單,"您是家屬嗎?"
林詞安接過單據,鋼筆在"關係"一欄懸停良久,最終劃下"朋友"二字。
鋼筆尖在紙上洇開一團墨跡,像他此刻混亂的心緒。
病房裡,褚子玉正望著窗外發呆。
月光透過百葉窗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影,石膏包裹的手臂擱在純白被單上,顯得格外脆弱。
"醫藥費已經繳了。"
林詞安站在門口,聲音有些乾澀,"護工明早會來。"
褚子玉猛地轉頭,輸液管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晃動:"您...要走了?"
他的眼睛在昏暗裡亮得出奇,像是抓住最後一塊浮木的溺水者。
林詞安彆開眼,西裝內袋裡的手機適時震動起來——是林氏法務部的緊急會議通知。
"公司有事。"
他生硬地回答,卻在轉身時聽到布料摩擦的聲響。
褚子玉竟踉蹌著追到門口,輸液架被帶得哐當倒地。
他赤腳踩在冰涼地磚上,石膏手臂笨拙地向前伸著,像是要抓住什麼。
"林先生!"他聲音發顫,"我...我能加您微信嗎?"
護士站的燈光斜照過來,映出他睡衣下凸起的蝴蝶骨。
林詞安想起前世病房裡,褚子玉也是這麼瘦,端著藥碗的手腕細得能看見淡青血管。
"...沒必要。"
林詞安攥緊車鑰匙,金屬齒陷入掌心,"好好養傷。"
電梯門關閉的瞬間,他透過縫隙看到褚子玉慢慢蹲下去的身影。
少年把臉埋進膝蓋,石膏手臂無助地垂著,像個被丟棄的玩偶。
地下車庫冷得像冰窖。
林詞安坐在駕駛座,額頭抵著方向盤。儀表盤藍光映著他緊繃的下頜線。
他掏出煙盒,打火機卻連按三次都沒點燃。就像他此刻的理智,明明該遠離,卻總在褚子玉含淚的眼睛裡潰不成軍。
林詞安猛地發動車子,輪胎在地麵擦出刺耳鳴響。
後視鏡裡,醫院頂樓某扇窗前,有道身影靜靜佇立。
褚子玉靠在床頭,百無聊賴地用左手撥弄著石膏邊緣。
x光片顯示的右臂尺骨骨裂,醫生說是摔倒時用手撐地導致的——但隻有他和6872知道真相。
“6872。”
他在腦內輕喚,語氣帶著點不滿,“你這骨裂弄得也太輕了,連手術都不用做。”
係統無語:“大佬,您當我是骨科專家嗎?骨裂已經算中度損傷了,再狠點真骨折,您這手以後畫畫都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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