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診室的燈光慘白得刺眼。
林詞安佝僂地站在搶救室外的走廊上,消毒水的氣味混合著血腥味縈繞在鼻尖,每一次呼吸都像有刀片刮過喉嚨。
他隻感覺到冷。
他的西裝上還沾著褚子玉的血,那抹暗紅在深色布料上洇開,像一朵猙獰的花。
"褚子玉家屬?"
護士推門出來,手裡拿著簽字板。
林詞安猛地直起身,動作太急導致眼前一陣發黑。
"他怎麼樣?"
"失血過多,需要緊急輸血。"
護士遞過文件,"這是病危通知書,請簽字。"
病危通知書。
四個字像鐵錘砸在胸口。
林詞安接過筆時才發現自己的手抖得厲害,簽下的名字歪歪扭扭,完全不像平日力透紙背的筆跡。
"他是什麼血型?"護士翻看記錄。
"o型。"林詞安脫口而出,隨即一怔。他怎麼會記得這麼清楚?
是前世某次褚子玉來病房照顧他時,無意間提起的。
護士點點頭:"正好血庫充足,您彆太擔心。"
擔心?這個詞太輕了。
林詞安看著護士轉身離去的背影,胸口翻湧的情緒幾乎要將他撕裂。
他緩緩滑坐在長椅上,雙手插入發間,指腹抵著突突跳動的太陽穴。
褚子玉為什麼要衝出來?那輛貨車明明是衝他來的。
這個傻子...這個不要命的傻子...
記憶突然閃回前世臨終時——褚子玉跪在他病床前,眼淚大顆大顆砸在他手背上。
"對不起...我不知道那些錢是你們的...他騙我說是畫廊分成..."
當時他太虛弱了,沒能聽清全部解釋就再次陷入昏迷。
但現在,那些模糊的記憶碎片突然變得清晰起來,像被打碎的鏡子重新拚合。
林詞安的太陽穴突突直跳,更多畫麵湧入腦海:
前世那間昏暗的書房,郭鳴傑將酒杯狠狠砸在他腳邊:"你以為褚子玉真喜歡你?他不過是為了他媽的醫藥費!"
他記得自己當時要去拿離婚協議,卻被郭鳴傑突然拽住手臂。
爭執間那個陰鷙的笑容突然放大,郭鳴傑的皮鞋精準踩在他後膝窩,同時抓著他的手往褚子玉方向拽去。
"小心!"褚子玉驚恐的呼喊在耳邊炸開。
下一秒天旋地轉,他感覺有雙手拚命想拉住他,卻被郭鳴傑暗中擰住手腕改變了方向,從他的視角看上去,就是褚子玉推了他——這才是樓梯上那次"推搡"的真相。
畫麵跳轉,深夜,褚子玉和郭鳴傑在病房外的爭吵。
隔著門板,他聽到褚子玉歇斯底裡的聲音:"你騙我!那些錢是你們的共同財產!我現在成了什麼人啊!"
郭鳴傑的冷笑:"裝什麼清高?錢都給你媽治病花了,現在想撇清?"
"林先生?"
林詞安抬頭,看到醫生站在麵前,口罩上的眼睛透著疲憊。
"患者肋骨骨折,右肺被刺穿,現在需要插管輔助呼吸。"
"他...能活下來嗎?"
這個問題幾乎耗儘了他全部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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