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72,師尊怎麼來了,妖族那邊沒拖住他嗎?”
“大佬,妖族那邊已經儘力了,奈何師尊老人家戰鬥力驚人啊,實在是拖不住了。”
6872化身的馬甲,去妖族逛了一圈,得到的結果。
仙門與妖族的爭鬥,才告一段落,玄霄才有了時間,尋找林詞安。
過去的一年當中,林詞安的魂燈都十分穩定,加上玄霄實在無法脫身,才未來尋找。
他指尖懸著一盞青燈——林詞安的魂燈正劇烈跳動著,指引著方向,他才能如此迅速得趕了過來。
玄霄目光落在血泊中那個銀發身影上,瞳孔驟然收縮——那張與愛徒一模一樣的臉,此刻蒼白如紙,唇邊血跡未乾。
更令他震驚的是,腰間沉寂五十年的青玉劍令突然發出刺目光芒,那是他當年留在褚子玉體內的護神劍氣保留下的一抹神魂被觸發的征兆。
林詞安跪在血泊中,雙膝被碎瓷片割得鮮血淋漓也渾然不覺。
他顫抖著伸出手,指尖懸在褚子玉心口那道猙獰的貫穿傷上方,卻遲遲不敢觸碰——仿佛隻要不碰,這傷就不存在,雪團就還能睜開眼,用那雙琥珀色的貓瞳笑著看他。
"師尊......"
他的聲音啞得不成樣子,像是被砂紙磨過,帶著瀕臨崩潰的哽咽。
玄霄真人垂眸看他。
這個曾經意氣風發的玄霄門首徒,此刻狼狽得不成人形——墨發淩亂地散在肩頭,發梢沾著凝固的血塊;
素白的衣衫被染得猩紅一片,袖口處還有被驚蟄劍反噬灼燒的焦痕;那張向來清冷如玉的臉此刻慘白如紙,眼尾泛著不正常的紅,唇上還殘留著自己咬破的血痕。
他在發抖。
不是恐懼,不是憤怒,而是某種更深、更絕望的東西——無能為力。
他明明恨透了墨雪,恨他屠了青山鎮,恨他害死二師兄,恨他騙了自己整整一年......可當這個人真的要死在他麵前時,他卻連呼吸都像被人生生掐斷。
"求您......"
他重重叩首,額頭砸在冰冷的地麵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救救他......"
他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像是從靈魂深處擠出來的最後一點力氣。
他知道師尊不會答應。
玄霄門規森嚴,師尊最恨妖族,更何況......雪團手上沾著同門的血。
可他還是跪在這裡,像條喪家之犬一樣哀求。
因為除此之外,他彆無選擇。
——他救不了他。
這個認知像柄鈍刀,一點點淩遲著他的五臟六腑。
他是玄霄仙尊的親傳弟子,是驚蟄劍主,是人人稱頌的修道天才......
可他現在,連自己最愛的人都留不住。
玄霄的目光掃過地上斷落的貓尾,再看向林詞安染血的雙手,瞳孔驟然收縮。
"驚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