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發貓妖不知何時醒了，正用染血的指尖拽著他袖口。
"師...尊..."
每說一個字就有血沫從唇角溢出，"弟子...願驗魂..."."
他說著竟掙紮著要起身，結果剛支起上半身就重重栽倒。
心口尚未愈合的傷口再度崩裂，鮮血瞬間浸透玄霄的前襟。
"胡鬨！"
玄霄急忙按住他，卻摸到一手冰涼——褚子玉的體溫正在急速流失。
貓妖虛弱地笑了笑。
"弟子...褚子玉..."
他每說一個字，唇色就白一分，"請長老...驗魂..."
由於驗魂大陣需要一日時間準備，而宗門上下對褚子玉的妖族身份爭議極大。為平息眾怒、表明態度，褚子玉主動提出：
戒律長老，冷笑一聲。
"驗魂大陣需一日準備。這一日，你當如何自處？"
"莫不是想趁機——"
"曹明漢你個老匹夫！"
一道青光乍現，傳送陣的紋路在眾人腳下驟然亮起。
藥香瞬間席卷全場，混著空間撕裂的凜冽氣息。
明玉踏出陣法時，身著雪青藥袍繡著銀色葉紋，發間一支青玉藥杵簪，藥袍下擺還沾著未乾的靈露，顯然是從藥圃匆匆趕來。
他左手攥著一把剛采摘的九轉還魂草，右手還維持著捏訣的姿勢——連傳送法陣都等不及完全成型就強行破空而來，袖口都被空間裂隙撕開了幾道裂痕。
明玉在聽到弟子稟報，玄霄帶了一個和褚子玉長得一模一樣的貓妖回來，就坐不住了，連傳送法陣都用上了。
"玄霄！"他聲音都在發顫，目光卻死死釘在褚子玉身上，"弟子稟報說——"
話到一半突然哽住。
少時那個總愛溜進藥房偷糖吃的少年，如今銀發沾血被玄霄抱在懷裡，貓耳無力地耷拉著，心口還有著一手長的傷口。
明玉的指尖猛地掐進掌心，九轉還魂草的汁液順著指縫滴落，在青磚上洇出星星點點的碧色。
隨即便翻出丹藥，有的丹霞都出來了，不要錢似得往褚子玉口中塞。
戒律長老手中的鐵鏈突然嘩啦一響："明玉！此妖——"
"閉嘴曹明漢！"
明玉直接砸過去一瓶玉髓膏，藥瓶在戒律長老腳邊炸開，濃鬱的靈霧瞬間籠罩全場，"堂堂戒律堂就隻會對自家宗門弟子厲害？！"
明玉一把將人攬進懷裡，九轉還魂草直接按在褚子玉心口："你個老王八，驗個屁的魂！"
曹長老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卻還是不敢動口嗬斥。
6872："大佬，您心跳頻率上升了12。"
"閉嘴。"
褚子玉輕斥，卻掩不住眼底的波動。
他看見明玉師叔顫抖的手——那雙向來穩如磐石的煉藥之手，此刻正小心翼翼地為他止血。
九轉還魂草的汁液混著淚水，滴在他的傷口上，灼熱得發燙。
“大佬，要不咱不驗了。”
“那不用明天，今天就會傳出天玄劍宗明目張膽收妖為弟子，與人族為敵。”
"師叔..."
褚子玉咳出一口鮮血，染紅了明玉雪青色的藥袍，"您的心意，子玉領了。"
他艱難地支起身子，銀發間那對貓耳無力地顫動著，"可若不走這一遭..."
他抬起染血的指尖，輕輕點在明玉心口："您和師尊...要如何自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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