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前，林詞安站在塔總部的情報處，指尖敲擊著全息投影屏上的任務報告。
《邊境哨站精神汙染清除任務總結》
執行人：a級哨兵小隊隊長：秦肅）
結果：成功淨化汙染源，無人員傷亡
——褚子玉的名字被完全抹去，林詞安的貢獻也被壓縮成一行小字：“向導輔助”。
“解釋。”林詞安的聲音冷得像冰。
情報官推了推眼鏡，語氣公式化：“林向導，高層認為s級哨向的任務細節涉及機密，不宜公開。”
“機密？”
林詞安冷笑，“你是說褚子玉一個人殺了近百隻汙染體，差點死在底下三層的事？”
情報官的表情僵住，顯然沒料到他會直接撕破臉。
“塔的規矩您應該清楚。”
“s級的功績歸塔所有，a級的功績歸個人。”
果然。）
林詞安的手指微微收緊。
前世他就隱約察覺，塔在刻意壓製s級的影響力。
幾名高層交換著眼色，其中一位白發老者緩緩起身，軍銜徽章在製服上閃著冷光。
"林向導。"
老者指節敲擊桌麵，聲音不怒自威，"注意你的立場。"
精神威壓如潮水般湧來，林詞安的後頸滲出細密汗珠，卻仍挺直脊背。
黑貓精神體在他腳邊炸毛低吼，與無形的壓迫對抗。
"我的立場？"
林詞安冷笑，"看著出生入死的搭檔被抹殺功績，還要鼓掌叫好？"
"夠了！"
老者突然暴喝，s級哨兵的威壓如山傾塌，"塔的規矩輪不到你——"
"林詞安。"
一道平靜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褚子玉倚在門框上，右臂打著固定帶，銀灰色的製服鬆散地披在肩上，整個人透著股漫不經心的倦意。
他的眼神很淡，像是早就料到這一幕，甚至懶得為此多費情緒。
"彆鬨了。"
他淡淡地說，"這種事又不是第一次。"
林詞安猛地轉頭看他："什麼叫‘不是第一次’？"
褚子玉沒回答，隻是緩步走進來，靴底踩在地板上，發出輕微的聲響。
雪狼精神體跟在他身後，金色的獸瞳掃過在場所有人，帶著某種近乎漠然的審視。
老者緊繃的肩膀微不可察地放鬆了些，語氣也緩和下來："子玉啊，你來得正好，勸勸你的向導，彆太較真。"
褚子玉輕笑了一聲，笑意卻不達眼底："是啊，較真也沒用，對吧？"
他走到林詞安身邊，指尖輕輕點了點桌麵上的報告，語氣平靜得近乎諷刺："塔需要的是‘可控’的s級，而不是‘英雄’。"
林詞安死死盯著他："你就這麼認了？"
"不然呢？"
褚子玉微微偏頭，銀發垂落，遮住了半邊表情，"鬨一場？然後呢？"
他的聲音很輕，卻像一把鈍刀，緩慢地剖開某種殘酷的現實。
"塔不會改變規則，隻會覺得我們不安分。"
他抬眸，看向老者，"然後下一次任務，就會變得更‘危險’，直到我們‘意外’殉職。"
老者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
林詞安的手指攥緊，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褚子玉卻隻是平靜地收回視線，伸手輕輕拽了下他的袖口："走吧，沒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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