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他批著批著奏折,那支朱筆就會慢慢停下。
他會用手支著額角,起初像是隻是在閉目養神,但很快,呼吸就會變得均勻而清淺——他睡著了。
但其實是褚子玉沒日沒夜追劇,精力不足了,再加上眼前都是一堆亂七八糟的文言文奏折,真的很催眠。)
林詞安會放下手中的一切,悄無聲息地走近。
陽光勾勒著褚子玉沉睡的側臉,膚色蒼白近乎透明,眼下的淡青陰影如同水墨洇開。“通宵追劇限定款煙熏妝”)
讓他脆弱得像一件精心燒製卻已然出現裂痕的白瓷瓷器,仿佛輕輕一碰,就會徹底碎裂。
林詞安會小心翼翼地取過一旁的薄毯或自己的外袍,極其輕柔地披在他肩上。
他站在那裡,凝視著那張毫無防備的睡顏,心中那份不安與日俱增,像藤蔓般纏繞收緊,幾乎讓他窒息。
怎麼會這樣?)
他無數次在心底叩問。
是政務太繁重?還是這皇位真的讓他如此不快樂?)
還是我。)
他召來了太醫院院判,勒令仔細診治。
老太醫戰戰兢兢地診脈,最終也隻得出“陛下憂思過甚、心脾兩虛、精氣耗損”的結論,褚子玉:可不嘛,熬夜傷身啊!)
開出的無非是些安神補氣的溫補方子。
濃濃的藥汁每日按時送來,褚子玉也異常順從地接過,一口一口安靜地喝完,但他的話卻越來越少了。
“噸噸噸…咦?這咋沒味道?”)
給大佬你屏蔽了,不屏蔽害怕你吐出來,影響高冷形象。)
……)
林詞安一度抱著希望,期盼那湯藥能起些作用。
然而,沒有。
湯藥一碗碗灌下去,卻如同石沉大海。
褚子玉身上那種沉靜的、仿佛生命力正在悄無聲息間一點點流逝的狀態,沒有絲毫改善。
他依舊發呆,依舊嗜睡,依舊像一株離了水土的蘭,在他眼前一點點失去鮮活的氣息。
林詞安看著,心中的無力感和恐慌幾乎要將他吞噬。
他寧願褚子玉像從前那樣恨他、罵他、甚至嫌惡他,也好過現在這樣,仿佛對一切都已漠然,包括他自己。
這種無聲的、緩慢的凋零,比任何激烈的反抗都更讓林詞安感到恐懼。
他感覺自己正眼睜睜看著最珍貴的寶物從指縫間滑落,卻無論如何也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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