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猜猜,上次你找我談話,說的是你對蕭愛仁動心,這回,該不會是谘詢表白的正確打開方式?”
“這個……”畢楊德乾咳兩聲掩飾尷尬,“表白還早,再等等,再等等。”
陸悠始終秉持,隻提在當事人尋求幫助時提建議,絕不擅自乾涉他人感情的原則。
即便他認為,畢楊德和蕭愛仁之間的情感積累,足以支撐他們更進一步。
“所以,你要跟我說什麼事?”
畢楊德雙手合攏,稍稍端正坐姿,道:“你平時周末,是和唐婉一起回家的吧?”
“我尋思,我也沒帶過彆的女生給你們看啊?”陸悠好笑道。
“彆誤會,我沒懷疑你用情不一。”畢楊德連忙擺手解釋,“我單純想問問,你們周末在家一般都做什麼。”
陸悠腦海中閃過數不清的畫麵,有老少皆宜的,也有少兒不宜的,前者占三成,後者占七成,差距一倍有餘。
不是說搞黃色的時間比正常相處時間多,而是因為少兒不宜事件比老少皆宜事件更讓人印象深刻。
普通的打打鬨鬨,肢體觸碰撫摸,轉眼就淡化。
深入的摸爬打滾,耳鬢廝磨,至少能記一個月。
尤其是額外加配菜,黑絲、製服、角色扮演之類的,隔幾個月依舊回味無窮。
片刻後。
陸悠從回憶中掙脫。
“吃飯、睡覺、聊天、追劇、看電影,晚上時不時出門citywalk,大概就這些。”
“你們不玩遊戲嗎?”
“偶爾玩玩,主要我倆對遊戲不是特彆感冒,玩得不多。”
話音剛落,陸悠精神出現一瞬的恍惚。
遙想高中以前,遊戲還是每日不可或缺的精神食糧。
一天不玩,混身難受,像有螞蟻在爬。
可如今,不僅能順其自然的說出“對遊戲不感冒”,還沒半點心理負擔,當真是時過境遷。
“玩得不多就是玩咯!”畢楊德神色一喜,上身前傾,連聲追問,“你們都玩哪些類型的遊戲?”
“嗯……”陸悠麵露沉思,“挺多的,主玩單機RPG,多人合作互動。”
“單機RPG也能兩人玩?”
市麵上有名的單機RPG,畢揚德基本都玩過,部分傑作更是反複品味數遍。
但無一例外,全是自個玩。
“怎麼不能?你還記得我家客廳那台超清大電視嗎?”陸悠雙手比劃了一個大大的長方形。
“記得,印象深刻。”
百來寸的超清大電視,畢揚德也就在商場遇到過。
“我倆就用主機連接電視,一個人玩,另一個人看,一人一條命,死了換人,邊玩邊討論。類似看電影,不過沉浸感比看電影強。”
畢楊德默默記下,等將來掙大米,他也買一台百寸大電視和一套容得下百寸大電視的房。
“你們第一次玩遊戲,是誰喊的誰?”
“應該……我喊的她?不大記得了,你問這問題的意義何在?”陸悠直直的盯著畢楊德,眼神帶著探究。
畢楊德撓撓頭,遲疑半晌,道:“我想請蕭愛仁玩遊戲,不知道怎麼開口。”
陸悠不禁一笑,道:“芝麻大的事,有什麼好糾結的?直接跟她說,我在玩一個很好玩的遊戲,你來不來。”
“萬一她從不玩遊戲呢?我貿貿然的喊她來玩,不是顯得很冒昧?”
作為過來人,陸悠多少理解畢揚德的顧慮。
不管多勇敢,多果決的人,一旦碰上涉及心上人的事,也會變得畏首畏尾,躊躇不前。
“那我問你,沒認識蕭愛仁的時候,你看電視劇嗎?”
畢楊德搖搖頭,道:“不看,毫無興趣。”
“認識蕭愛仁,被她安利之後呢?”
“她推薦的片子,每一部我都會找時間追完。”
陸悠雙手一拍,然後攤開,“那不就得了!男女之間的確存在許多差異,無論是生理,還是心理,可在喜歡一個人這件事上,卻是有很大共通之處。
你喜歡蕭愛仁,你會為了靠近她,去接觸了解她的喜好,同樣的,蕭愛仁喜歡你,也會為了靠近你,接納嘗試你向她推薦的事物,這是雙向的過程。”
陸悠簡單粗暴的拆穿,給畢揚德臉整紅了。
如同公眾場合看擦邊不小心開了外放,白天釋放自我中途被家裡人逮捕,渾身熱的發燙,皮膚下好像有熔漿流動。
畢揚德埋下頭,一手扒著陸悠手腕,用壓抑的口吻道:“大神,措辭可不可以稍微委婉一點,彆說這麼直接。”
陸悠瞥了一眼旁邊倚著畢揚德桌子,吃瓜吃得饒有興致的張誌創,抬手拍了拍畢揚德肩膀。
“那就不說了,你隻管記住,不馳於空想,不騖於虛聲,心裡想到什麼,行為上就去落實,不要以有限條件,去假定無限的未來,無論感情,抑或學業,皆是如此。”
約莫十二點半。
陸悠背著書包離開宿舍,一同離開的還有他的電腦。
張誌創坐在電腦前,神情認真,黑色的筆尖劃過純白的紙張,發出沙沙的聲響。
畢揚德躺在床上,枕著雙手,思緒飄遠。
不知過了多久,畢揚德猛的坐起,拿過枕邊的手機,點進vx。
【Beyonde:在嗎?】
【Beyonde:你玩不玩遊戲?】
……
嘎吱——
陸悠緩緩推開實木門,邁步走進室內。
兩顆腦袋從辦公桌屏風後探出,朝門口投去視線。
“呀,陸悠學弟?中午好啊!”趙斌麵帶笑意,熱情的招了招手。
袁瑋則一臉沉著,微微頷首示意,略顯高冷。
“學長們好。”
陸悠禮貌的回應兩人,同時打量一圈辦公室。
攏共九張辦公桌,七張有物品堆放,兩張空餘。
陸悠不是第一次來,每張辦公桌的使用者是誰,他一清二楚。
肖量獨用三張,趙斌和袁瑋各一張,另外兩張屬於肖量帶的兩名博士生,空餘兩張作為備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