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現在就找根繩子,把自己吊死在這棵桂花樹上吧。
恰好這棵樹是個歪脖子——
看著給自己欠身再次道謝,並做出鄭重承諾的慕容白帝,崔向東張嘴就想說出這句話。
不過。
身為君子的基本素質,卻讓崔局話到嘴邊,改為了:“慕容白帝,其實說實話。就剛才那種情況,彆說是你了。就算是一隻小狗狗,遭到了千紅沒理由的下毒,我也會出手相救的。”
這話說的!
豈不是在告訴白帝:“你在我心裡,和一隻小狗狗沒多大區彆。”
這就是在羞辱白帝!!
白帝原本蒼白的臉色,猛地漲紅。
就要抬起腰板,怒目相視崔向東。
但很快,她就壓下了這個憤怒的衝動,恢複了應有的理智。
為啥?
隻因她很清楚,就憑姑蘇慕容和崔向東的“不死不休”關係。
就憑她是慕容家的絕對核心!
人家崔向東在救了她一命後,還真有資格辱罵她。
做人不能不懂感恩啊——
看著依舊欠身,默不作聲的白帝。
崔向東又說:“白帝女士,你回去後不要告訴任何人,是我救了你。這,就是我救你的唯一條件。”
嗯?
白帝愣住。
她搞不懂,崔向東為什麼這樣說。
“理由很簡單。”
崔向東端起茶杯,淡淡的說:“我隻想和你們慕容家,成為相看厭惡的仇人。不想和你們慕容家的任何人,發生任何的恩情。隻因我確實怕道德高尚、重情重義的慕容家,會利用我對你的救命恩情,大做文章。”
白帝——
呆呆的看著崔向東,心中忽地泛起了大片大片的苦水。
垂首,輕聲:“我明白了。”
她走了。
天漸漸的黑了下來。
街上傳來了孩子們打鬨的聲音,狗子們追逐時的汪汪聲音。
這證明上官千紅遠行的消息,並沒有被散出去。
不過大人們卻能從兩次的漫天飛鴉中,明白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他們都小心翼翼的,開始準備某些東西,等待參加某個儀式的消息。
天黑了。
崔向東也該走了。
“今晚,能不能不走?”
玄機走到了他身邊,悄悄拉住他的左手,小聲的央求:“住一晚,就住一晚。這一晚,我等了太久太久。”
崔向東猶豫了下,看向了祖祠的方向。
意思不言而喻:“千紅新喪,千羽還在等著被你安撫。我卻留宿你們村,貌似不合適。”
“千紅的事,還沒資格影響玄機的終身。”
秀紅說話了:“千紅的後事,長老們會處理的。我會親自安撫千羽,絕不會傷害她。崔局,你就在這住一晚吧。畢竟今天算是玄機的好日子,你這次離開後,不知何時才能再來長安。”
崔向東——
不等他有什麼反應。
秀紅吩咐玄關:“你和玄霞去收拾下玄機的臥室,好好的布置一下。”
“好。”
玄關立即答應。
“崔局。”
秀紅看著崔向東,很認真的說:“千紅剛走的當晚,怨氣會非常大。你在,可衝煞。我非責你和玄機的喜事,長老們負責千紅的白事。紅白中和,也許才是最合適的。”
崔向東忽然覺得,這老娘們說的好像有點道理。
玄機眼裡的驚悸,是騙不了人的。
第二次聚集的漫天飛鴉,更不是崔向東出現的幻覺!
最最重要的是——
負責崔局安全工作的聽聽,也極力讚成天色已晚,崔局暫住女人村一宿。
至於狗腿聽在說這番話之前,又收了幾個大紅包,那就不得而知了。
也罷!
正所謂聽人勸,吃飽飯。
晚上九點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