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玄機昨天早上也發燒了？
不會真的這麼邪門吧？
崔向東滿臉的不信，極力回想昨天早上的感覺。
當時他腦子昏沉沉的半死不活，還以為自己就是做夢。
他在恍惚中看到玄機臉蛋都紅通通的時，也以為是情動的原因。
最讓崔向東心悸的是，聽聽還說這種邪氣，能傳染給襲人。
襲人當前可是身懷六甲的——
他連忙問聽聽：“還記得古軍，是怎麼死的嗎？”
古軍是被崔向東拿著榔頭，一榔頭一榔頭送走的。
如果按照聽聽所說的這樣，古軍死之前肯定會傳染崔向東的。
但崔向東在乾掉他之後，隻感覺好像吃了人參果那樣的清爽，可沒發燒。
“你殺古軍時，雖說我不在你身邊，但我聽豬豬仔細說過了。”
聽聽目視前方，稍稍放低了車速。
問：“古軍死時，沒有被你抱在懷裡吧？他死之前，對你怕到了極端！他隻想逃離你，根本不敢和你有什麼交流。最關鍵的是，你對他隻有痛恨，你的氣場徹底碾軋了他。可你昨天橫抱著上官千紅時，是什麼情況？”
前天傍晚——
崔向東橫抱著上官千紅時，即便對她沒什麼感情，也知道死亡是她最好的歸宿，卻依舊對她滿心的憐憫。
“當你對她心生憐憫時，就等於你的靈台，對她敞開了懷抱。”
聽聽又說：“她臨終前的氣場，當然能存在你的身上了。從玄學的角度來說，就等於是你承受了她的因果。”
崔向東明白了。
他落下車窗，扭頭看向了外麵。
久久的不語。
給了他一定的消化時間後，聽聽又說：“沈老頭曾經告訴過我，千萬不要隨隨便便的，憐憫某個可憐的人。當你憐憫他時，你就有可能接受他的因果。你隻看到了他的可憐，卻不知道他為什麼變得這樣可憐！這就是老話常說的，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嗯。
崔向東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千紅可憐嗎？
從她18歲花兒年齡就凋落、尤其非正常的死亡方式的角度來說，她是可憐的。
但她為什麼會可憐呢？
因為她想反抗這該死的命運，想自己掌控人生！
卻沒想她從出生那一天起，就享受到了絕大部分人，都享受不到的優渥環境。
她既然享受到了，那麼就得付出。
“再退一步來說，就算她隻享受，不付出是理所當然的。”
聽聽繼續說：“那麼她隻針對操控她命運的上官秀紅、甚至趁機毒殺慕容家的人，也算是有情可原。可她呢？卻想把你也毒殺！僅僅是因為，你能救她，卻沒出手。這算什麼？你是她的什麼人？她為你付出過什麼？你真要是救了之後，她能不能舍棄假如沒死的小牛，追隨你？”
麵對聽聽一連串的問題，崔向東不知以對。
“她什麼都給不了，卻因你能救她、成全她和小牛沒有幫她，要毒殺你！”
聽聽冷冷的問：“就這樣的女人，有什麼資格值得你去憐憫？你又是哪根神經錯亂，把她當女兒那樣的抱在懷裡，好像父親那樣的嗬護她？你是人！不是可承受萬千因果的菩薩！你能照顧好你身邊的人，能讓你治下的群眾安居樂業，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崔向東——
額頭上莫名的出汗。
聽聽還從沒有用訓斥他的態度，和他說話時，讓他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