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李飛左右隊去支援李飛。”高乾無奈的下發了一個命令,他不能放任李飛所部為蜀軍騎卒剿殺,得維持住李飛所在方陣的穩定,不然陣型有缺矣。
高乾一聲令下,用來發號施令的旗號和鼓聲隨之傳出,傳入了李飛的耳中。聽到了救援的信號,李飛來了膽氣,他左右呼喝,有意整頓被蜀軍騎卒衝散的陣型,藉此纏住蜀軍,好拖到左右方陣的步卒趕來,將蜀軍騎卒團團圍住,一口吃下這百餘蜀軍騎卒。
隻是就在李飛左右指揮時,他忽感一道不善的目光鎖定了他,他抬頭望去,和高居駿馬上的蜀將對上了一眼,他感受到了蜀將眼中濃烈的殺意。
李飛額頭上微微冒汗,背後也泛出了汗水,說不定是因為披著甲胄廝殺,悶熱所導致的,還是因為蜀將那凶惡至極的殺意。
“給乃公上。”李飛大聲呼喊,他督促士卒上前,去圍堵這名驍勇莫名的蜀將。
然而這名蜀將甚為驍勇,刀下無一合之敵,就這麼殺出了一條血路,直突到李飛的身前,李飛返身,他自是不是這名蜀將的敵手,打算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緣奈何,蜀將座下良駒蹄起蹄落,不兩個輪回,李飛就感到身後傳來馬匹的喘息聲,以及一道刺骨的勁風。
“呼。”
一道勁風過後,李飛的頭顱為龐德用長刀劈砍而下,向前幾個翻滾後側倒在地,而隨著李飛被殺,這一屯袁軍人馬頓時大亂了起來,比之方才更加的混亂。
這一屯袁軍左衝右突,甚至於攪亂了鄰軍的陣型,龐德大戰至此,已是不小的戰果,但他不退反進,領著百餘騎卒繼續在袁軍前陣廝殺了起來。
馬超遠眺袁軍前陣,片刻後他同法正對上了一眼,法正會意,從馬超手裡接過了號令全軍的旗令和印信。
而後馬超統騎而出,蜀軍前陣在法正的指揮下向前壓去,即是袁軍前陣出現了不小的混亂,這便是蜀軍的機會了。
法正在號令中軍前陣向前壓去的同時,他向左右兩翼的婁發和範先同樣發出了命令,全軍出擊的鼓聲響徹在蜀軍陣地。
‘攻破袁軍,在茲一舉。’法正半眯著眼睛,望著龍爭虎鬥的戰局,心中念叨了一聲。
全軍壓上的同時,有一支千餘人的蜀軍精銳步騎立於陣中,置於原地一動不動,仿佛未曾感受到當下振奮人心的鼓聲和廝殺聲。
蓋因這隊人馬乃是法正的後手,也即是底牌的存在,接下來,不管左中右三處哪裡出現的潰敗的跡象,這千餘精銳都將壓上去,以穩固住戰局。
‘唉。’高乾望見前陣的亂局未解,反倒愈發的混亂了起來,於此同時,蜀軍出金鼓聲震天,正是要傾軍而出的跡象,他心急如焚,乾脆的歎了一聲。
與此同時,高乾不甘落於人後,他呼喝著下令:“全軍向前,同蜀軍決一死戰。”高乾生出了一股子不服輸的勁頭,當下雖是前軍受挫,可他人馬多於蜀軍,未必就會輸給蜀軍。
兩軍交鋒,廝殺在了一起,高乾所處的中軍也稍稍前移,以便更迅速的掌控局麵,也利於高乾調用他的後手——八百精騎,在局勢危殆的時候壓將上去。
代替馬超坐鎮中軍的法正,他一雙慧目時時刻刻的傾注在戰局上,不時發出旗號,調動蜀軍人馬,以求謀取到更大的優勝麵。
戰局如火如荼,廝殺聲震動天地,馬超身為主帥,他親領士卒衝殺在前,攜手龐德一起,所當無前的陷陣破敵。
一時間,中軍方麵,蜀軍壓倒了袁軍的氣焰,而袁軍的左右兩翼,右賢王去卑和中郎將郭援,各自也陷入了苦戰。
去卑所對上的是婁發,而婁發所部號令甚嚴,軍中多有神箭手,一番交戰下來,去卑麾下兒郎中,多有百夫長、十夫長為婁發所部神箭手射殺,失卻了百夫長、十夫長這些中層的指揮,匈奴陷入了不小的混亂。
郭援對上的是河東中郎將範先,二人一時間倒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是一對旗鼓相當的對手,戰局陷入了焦灼當中。
日頭不斷升起,當日頭抵達半空之時,戰局出現了勝負手,在馬超和龐德猛攻猛打下,高乾所在的中軍出現了動搖,儘管高乾派遣了作為後手的八百精騎上前,亦是無濟於事。
此外去卑所部,去卑的匈奴騎卒對上有如一隻烏龜的婁發所部,來回拉扯下,除卻崩掉幾顆牙齒,卻是無有什麼進展。
於是乎,就在一個瞬間,袁軍出現了潰退的跡象,而這不著痕跡的跡象被馬超所把握,他領著親衛精騎,一波擊穿了袁軍的大陣,擊穿了高乾的戰心。
勝負分矣。
……
河內郡,孟津。
太守張楊眼下心急如焚,他從間細的口中得知,他的好友溫侯呂布,為曹操圍困於下邳,局勢危殆,說不得就將城破矣。
而他卻是為曹仁堵在了孟津,不得渡過大河而去,雖是大河逶迤,有多處渡口,可都被曹仁著士卒守禦,一時間,張楊隻得被堵在河內,不得渡過大河踏上河南之地。
就在此時,張楊聽聞到帳外出現一陣騷動,他心情煩躁,一邊向著帳外走去,一邊動怒罵道:“何故驚慌?”
當張楊掀開簾帳,他見到了部下楊醜,楊醜領著一隊人馬正將他的中軍大帳牢牢圍住,手中拎著一把鋒銳的環首刀,目光不善的盯著自己。
張楊掃視一圈後,他大抵猜到了什麼,咽了口口水,他強裝鎮定的向楊醜問道:“楊將軍,這是何故?”
楊醜嘿然一笑:“府君欲救援呂布,同曹司空相抗,何其不明也……今者某意借府君項上人頭,及河內之地,獻於曹司空,求得一場富貴,還望府君不要吝嗇。”
“你這奸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