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薔眼下沒有可以信任的人,所有希望都寄托在錢錦棠身上,隻能不情願的換了能把她裹起來當被子的衣服。
穿好衣服,她抬起頭問道:“我想知道今天是誰害我!”
錢錦棠也不想瞞著她,等他們跑出去,王薔感覺腳底板已經疼得麻木,雙腿好像灌鉛,再也走不動了,也看見水月庵了,錢錦棠讓她坐下來,把事情的經過說了。
“應該是鄭家要害我,是我的原因連累了你,你要恨我我也沒話說,但是作為朋友,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你娘可能知道這件事,就算不知道,她也是收了很大好處才把你陷入危險的境地,不然以你娘的性格怎麼會定我們家三小姐?我家已經是破落戶了!”
就差拎著耳朵告訴王薔,你娘就是為了利益出賣你。
錢錦棠知道自己這麼說了之後,可能跟王薔做不成朋友,那她也不吐不快,她不能真的替永清伯夫人背黑鍋。
她說完,王薔慘白的臉震驚無比,久久不語。
不管是永清伯夫人的性格還是鄭家的問題,錢錦棠知道王薔要消化一下才能做出決定,趁此機會,她吩咐梨梨:“你進去繞開人,想辦法把七小姐的婢女單獨叫出來,然後讓她拿衣服過來,如果看見桃桃他們一起叫過來,沒看見也彆找了,直接回來見我!”
她既然答應了會保護王薔,就會算數,不會讓彆人看見王薔這狼狽的樣子。
梨梨有點不放心她,但是想到英俊的少年在附近,還是轉身而去。
人走後,錢錦棠手拄著膝蓋看向坡下的方向休息一下。
忽然聽見王薔悠悠的聲音道:“我大哥前兩天被她小舅子給打了,我大嫂帶著我兩個侄兒回娘家去,本來祖母的侄孫女要在我家出嫁,後來還是托人買了一個小宅子待嫁;我二嬸在昭陽公主壽宴上和合慶侯夫人吵了起來,都是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你聽說了嗎?!”
錢錦棠一直忙著生計,怎麼可能聽說這種瑣碎的事。
而且根據錢家現在的地位,這種貴族人家發生的事也不可能傳到她的耳朵裡。
但她知道王薔是什麼意思。
永清伯府外強中乾,伯爺雖然在中軍都尉府任職,可就是一個牆頭草混日子的,沒人把他們家放在眼裡。
他們家沒有撈錢的地方。
可是永清伯家人口又不少,光沒出閣的女孩就排到十三,還有一些半大小子都長了起來。
錢錦棠去過永清伯玩,隻有五進的宅子根本不夠住。
所以家裡很多矛盾。
看著錢錦棠不意外的眼神,王薔慘笑一下道:“你都能猜到是吧,我大嫂聽說我娘要給二哥說親,怕我娘私下裡給二哥多添聘禮,就鬨著要住持中饋,不然就提前分我娘嫁妝,話裡話外提到了表姐住我們家,害得我侄兒侄女沒有獨立的院子,這件事在公主壽宴上傳了出去,我娘不好自己出頭,就把我二嬸給賣了!”
“現在我娘為了銀子焦頭爛額,鄧氏突然來保媒,說三小姐有一大筆陪嫁不說,事成之後,鄧氏會帶著我娘入股蜀中的一處金礦,那樣我們家就能有錢了。”
“所以你方才說的話我完全相信,為了錢,我娘隨便就可以把我賣了!反正她又不止我一個女兒!”
永清伯夫人還有三個女兒,真正疼王薔的隻有永清伯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