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菩薩們麵麵相覷,雖然心中有些不甘,但還是聽從了如來的命令,停下了腳步。
如來的指尖,有一道細如發絲的血痕,這道血痕雖然細微,卻異常顯眼。這正是剛才被劍氣所傷,這具丈六金身已經千年未曾見血,如今卻被這道劍氣所破,可見那道劍氣的威力之強。
觀音大士收起玉淨瓶,她的眉頭微微皺起,麵露憂色,輕聲說道:“佛祖,誅仙陣圖乃我佛門鎮壓氣運之寶,若是就這樣被奪走,恐怕會對我佛門氣運產生不利影響。”
如來輕輕搖頭,他的手掌中浮現出一朵九品金蓮。這朵金蓮通體金黃,散發著淡淡的佛光,宛如一件稀世珍寶。然而,在蓮心處,卻有一道細微的劍痕,這道劍痕雖然細小,卻仿佛是這朵金蓮的致命傷,正有金色的汁液從劍痕中滲出。
“千年來,此圖從未真正認主。”如來的聲音在這片靜謐的空間中回蕩,宛如洪鐘一般,卻又透露出一絲淡淡的惆悵。他的目光落在那道劍痕上,仿佛能透過這道痕跡看到千年前的那場激戰,以及那道金虹消失的瞬間。
“今日四劍歸位,乃是天數使然。”如來的話語中帶著一種無法言喻的感慨,仿佛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他緩緩抬起頭,望向東方,那裡是太陽升起的方向,也是那道金虹消失的方向。陽光灑在他的身上,給他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但他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喜悅,隻有對未來的擔憂。
“隻怕萬界又要再起風波了。”如來輕歎一聲,這聲歎息中包含了太多的無奈和憂慮。他深知這四把劍的威力,一旦被有心人得到,恐怕會引起一場軒然大波。而他作為佛教之主,自然不希望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
就在如來擔憂的時候,他卻不知道,在靈山下的一處秘密之地,原本被封印的緊那羅此時突然睜開了雙眼。
隻見他的周身散發出一股強大的氣息,一朵黑色蓮花從他的身下緩緩升起。
這朵黑蓮通體漆黑,上麵還閃爍著絲絲縷縷的黑色光芒,顯得神秘而詭異。
緊那羅站在黑蓮之上,他的麵容被一層淡淡的黑霧所籠罩,讓人無法看清他的真實麵目。
他的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長袍,袍袖隨風飄動,仿佛與那朵黑蓮融為一體。
緊那羅凝視著虛空,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緊接著,他駕馭著黑蓮,如同一道黑色閃電一般,朝著虛空疾馳而去。
而這一切,靈山的所有人竟然都沒有絲毫察覺。
就在這同一時刻,在那三十三天之外的混沌虛空之中,紫霄宮的門前,誅仙四劍和陣圖正如同被賦予了生命一般,在宮門前盤旋飛舞著。
誅仙四劍發出陣陣清脆的劍鳴,仿佛是在歡呼雀躍,似乎是在迎接什麼重要的時刻。
戮仙劍通體血光滔天,如同一團燃燒的火焰,將周圍的混沌氣流都染成了赤紅之色;陷仙劍則青光凜冽,所過之處,虛空都仿佛被凍結了一般;絕仙劍紫氣縱橫,演化出萬千劍影,如同一道紫色的閃電劃破虛空;而誅仙陣圖則金光萬丈,展開後宛如一片劍道世界,其中蘊含著無儘的玄妙。
這四件寶物彼此之間相互呼應,形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仿佛它們都在等待著那個真正的主人的召喚。
然而,就在這平靜的氛圍中,突然間,虛空之中泛起了一層金色的漣漪。這漣漪如同水波一般蕩漾開來,迅速擴散。緊接著,一隻巨大無比的金色佛手從那漣漪之中探了出來。
這隻佛手簡直就是遮天蔽日,其掌心之中,一個巨大的“卍”字佛印正在緩緩旋轉,綻放出無量的佛光。這佛光如同烈日一般耀眼,直直地朝著誅仙陣圖抓去。
佛手所過之處,混沌氣流紛紛退避,仿佛對這佛手充滿了敬畏。而在佛手的周圍,虛空之中竟然生出了朵朵金蓮,這些金蓮散發著陣陣清香,伴隨著梵唱之聲,響徹了整個三十三天。
“準提!你竟敢如此大膽!”就在這時,一聲怒喝突然響起,如同驚雷一般,在混沌虛空之中回蕩。這聲音震耳欲聾,仿佛整個混沌世界都為之顫抖。
伴隨著這聲怒喝,一道白色劍光如閃電般自無儘虛空中疾馳而來。這劍光純粹到極致,不含任何雜質,隻有那最純粹的“斬”之意誌。劍光所過之處,混沌氣流如被撕裂一般,劇烈翻騰,形成一道巨大的旋渦。
眨眼間,劍光便已抵達準提道人麵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那金色佛手齊腕斬斷。佛手斷裂處,金光四射,如金雨般灑落,化作漫天金粉飄散。
虛空中傳來一聲悶哼,準提道人狼狽地現出身形。他麵色陰沉,額頭上青筋暴起,顯然對這突如其來的一擊極為惱怒。他頭戴五佛冠,身披金色袈裟,手持七寶妙樹,腦後功德金輪旋轉,周身佛光普照,宛如一尊降世佛陀。
然而,儘管準提道人身披如此多的法寶,卻也無法掩蓋他右臂袖口處的空洞。顯然,剛才被斬斷的佛手正是他以法力所化,如今失去這隻佛手,他的實力無疑大打折扣。
“通天!你已非聖人,還敢如此放肆!”準提道人怒視著那道白色劍光的來處,冷聲道。
他的聲音中雖然充滿了怒意,但也不難聽出其中的忌憚之意。
就在話音剛剛落下的瞬間,混沌氣流像是被一隻看不見的巨大手掌輕輕撥開一樣,慢慢地向兩邊分開。在這混沌氣流的中央,一名身著白色長袍的青年正腳踏虛空,緩緩地邁步走來。
他的身姿高挑而挺拔,氣質超凡脫俗,仿佛與這塵世完全隔絕。
那襲白色的長袍在混沌氣流的映襯下更顯得飄逸出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