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始道尊凝視著眼前這個造物,他的目光如同火炬一般,穿透了永夜的身體,直抵其靈魂深處。
突然,他的眉頭微微一皺,因為他發現,在永夜的魂火深處,竟然有一絲不受控製的黑氣在蠢蠢欲動。
不過,太始道尊並沒有過多地糾結於這絲黑氣,他的眉頭很快就舒展開來。“莫要稱我為道尊,道尊乃是父神之神諱,汝可稱我為‘冥神’!”
他的聲音低沉而威嚴,帶著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
聽到太始道尊的話,名為“永夜”的家夥立刻叩首謝罪,他的額頭與地麵撞擊,發出“砰砰”的聲響。
太始道尊見狀,微微點頭,表示接受了他的道歉。
緊接著,太始道尊再次開口道:“冥族當掌生死,守輪回路。自今日起,爾等居於冥河兩岸,司掌萬物魂歸。”
就在太始道尊的話音剛剛落下的一刹那,整個鴻蒙界都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震撼了一般,突然響起了一陣淒厲至極的鬼哭之聲。
這聲音猶如來自九幽地獄的惡鬼哀嚎,尖銳刺耳,讓人毛骨悚然,渾身的寒毛都不禁豎了起來。
與此同時,鴻蒙界中的兩界山像是被一隻看不見的巨手硬生生地撕裂開來,伴隨著一陣驚天動地的巨響,一道渾濁的冥河從地底噴湧而出。
那河水漆黑如墨,仿佛是由無數冤魂的怨念彙聚而成,散發著陣陣令人作嘔的惡臭。
而在那漆黑的河水中,還沉浮著無數扭曲的麵孔,這些麵孔或哭或笑,或怒或懼,有的麵容猙獰可怖,有的則是滿臉絕望,讓人看了不禁心生恐懼,不寒而栗。
就在這時,天穹之上原本黯淡無光的代表死亡的暗星,突然像是被點燃了一般,驟然亮起,投下了一道慘白的光輝,將大半個鴻蒙界都籠罩在了一片陰森恐怖的氛圍之中。
太始道尊凝視著冥河畔列隊而立的七位冥族,突然間,他悶哼一聲,身體猛地一顫,嘴角溢出了一縷金色的鮮血。
他低頭看向手中的生死輪,隻見那道原本細小的裂痕,此刻已經如蛛網一般蔓延至核心,原本閃耀著光芒的十二刻度,竟然有三個已經悄然熄滅。
果然,逆轉生死這種逆天之事必然需要付出代價。
太始道尊緩緩地擦拭去嘴角的血跡,他那原本蒼白的麵龐此刻竟泛起了一絲淡淡的紅暈,仿佛是在承受著巨大的壓力之後,身體內部的某種力量被激發了出來。
他的嘴角卻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似乎這代價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無法承受的事情。
太易真君靜靜地站在無相境的邊緣,他的腳下是一片不斷生滅的混沌霧靄,這些霧靄仿佛是宇宙初開時的景象。
太易真君手中把玩著一團變幻不定的虛無之氣,這團氣看起來虛無縹緲,但卻蘊含著無儘的能量和變化。
他的灰白道袍上繡著周天星辰,這些星辰隨著他的呼吸而忽明忽暗,仿佛是在呼應著他手中的虛無之氣。
“有形者終將腐朽……”太易真君突然喃喃自語道,他的聲音在這寂靜的空間中回蕩,帶著一種看透世事的滄桑感。
話音未落,他突然猛地捏碎了手中的氣團,那團虛無之氣瞬間爆裂開來,化作無數細小的光點,如同夜空中的繁星一般四散飛舞。
“不如化虛為實!”太易真君大喝一聲,他的袖袍猛地一揮,一股強大的力量從他身上噴湧而出。
隻見太虛宮穹頂的“萬象棋盤”突然投射而下,這棋盤宛如一片浩瀚的星空,在虛空中勾勒出縱橫十九道的星光網格。
每一處交叉點都浮現出一個模糊的符號,這些符號閃爍著微弱的光芒,仿佛是太易真君參悟的三千大道印記。
“鴻蒙未判時,本無虛實之分。”太易真君的聲音如同洪鐘一般在這片虛空之中回響,他的雙指並起,如同利劍一般,直直地指向棋盤的中央。
隨著他的動作,一道裂痕在棋盤中央緩緩浮現,這道裂痕如同宇宙的裂縫一般,深邃而神秘。
“今日便以虛無證道!”太易真君的聲音如同雷霆一般在虛空中炸響,其中透露出一種決然和霸氣。
隻見他手臂一揮,那原本細小的裂痕如同被激怒的巨獸一般,猛地張開血盆大口,瞬間將整個棋盤都撕裂開來。
伴隨著棋盤的破碎,一股粘稠的灰霧如泉湧般從裂痕中噴湧而出,迅速彌漫了整個空間。
那灰霧翻滾湧動,仿佛有無儘的力量在其中孕育,而在霧中,隱約可見無數破碎的時空片段在其中若隱若現,仿佛是被這股力量硬生生撕裂開來的。
太易真君麵沉似水,他深吸一口氣,然後毫不猶豫地從懷中取出了一件珍藏已久的寶物——“元胎”。
這“元胎”乃是當年鴻蒙古神所贈予的奇物,其內蘊一方未成形的世界。
太易真君凝視著手中的“元胎”,眼中閃過一絲決然,他輕聲念道:“去!”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元胎”如同流星一般急速墜落到那片灰霧之中。
刹那間,天地為之變色,整個空間都劇烈地顫抖起來。
隻聽得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元胎”在灰霧中轟然爆炸,釋放出了毀天滅地的力量。
那衝擊波如同怒濤一般席卷而來,所過之處,一切都被撕成了碎片。
令人驚奇的是,那原本已經被撕得粉碎的萬象棋盤,在這恐怖的爆炸中,那些原本閃爍著微弱光芒的星光網格,竟然像是擁有了生命一般,迅速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牢籠,將那爆炸的餘波死死地困在了方寸之間。
灰霧在牢籠中劇烈地翻騰著,仿佛是一頭被困住的巨獸在瘋狂掙紮。
而在這灰霧的翻騰中,漸漸浮現出了七道透明的人形輪廓,它們若隱若現,仿佛是從那無儘的虛空之中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