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中，原本莊嚴肅穆的氛圍瞬間被打破，一片嘩然之聲響徹耳畔。
諸佛菩薩們麵露驚色，又驚又怒，但卻沒有一個人敢輕易地采取行動。
畢竟，剛才文殊菩薩那悲慘的下場還曆曆在目，那詭異的力量實在是太過強大，遠遠超出了他們的理解範圍。
如來佛祖在短暫的沉默之後，突然發出了一聲輕笑：“原來如此。你並非是來滅佛的，而是來‘證佛’的。”
他的聲音平靜而溫和，仿佛已經洞悉了一切。
灰衣之主聞言，嘴角也泛起了一抹笑容：“哈哈，聰明。無天當年以魔率佛，終究還是落了下乘。而我則不同——我要證明，詭佛才是正統。”
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無法形容的自信和決然。
“荒謬！”觀音菩薩怒斥道，“佛魔不兩立，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她的聲音清脆而響亮，帶著一絲怒意。
然而，灰衣之主對於觀音菩薩的怒斥卻不以為意，他冷笑一聲：“真理？什麼是真理？”
話音未落，他突然抬手，一道灰色的光芒如閃電般疾馳而出，直直地射向觀音菩薩。
觀音菩薩見狀，連忙揮動手中的玉淨瓶，想要抵擋住這道灰光。
當灰光觸及玉淨瓶的瞬間，隻聽得“哢嚓”一聲脆響，那原本堅不可摧的玉淨瓶竟然在瞬間碎裂開來。
瓶中的楊枝也隨之掉落，令人驚訝的是，這楊枝竟然在接觸到地麵的一刹那，開始迅速地生根發芽。
這長出的並不是翠綠的枝葉，而是灰白色的、如同觸手一般的東西！
“啊！”伴隨著一聲慘呼，觀音猛地捂住心口，她的麵容因為極度的痛苦而扭曲變形，原本慈祥的麵龐此刻看起來竟有些猙獰。
與此同時，觀音腦後的佛輪也開始緩緩逆轉，與正常的運轉方向完全相反。
“觀音！”如來見狀，臉色大變，急忙出手。
隻見他手掌一揮，一道耀眼的金光疾射而出，直直地打入觀音體內。
這道金光蘊含著無儘的佛力，暫時遏製住了那股正在侵蝕觀音的灰光。
灰衣之主卻對如來的舉動毫不阻攔，反而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幕，嘴角還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
他悠然說道：“如來，你救得了一個，救得了所有嗎？”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大殿的地麵突然開始滲出灰白色的液體。
這些液體仿佛具有生命一般，迅速地蔓延開來，所過之處，原本金光閃閃的金磚瞬間變得灰暗無光，堅硬的梁柱也在眨眼間腐朽不堪。
更可怕的是，那些被液體沾染到的羅漢比丘們，一個個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樣，僵立在原地無法動彈。
他們的眼中原本閃耀的佛光，也在瞬間被灰白色所取代。
這些羅漢比丘的表情變得異常詭異，嘴角咧開到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弧度，既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讓人毛骨悚然。
“這是……滅佛之劫……”如來凝視著眼前的景象，喃喃自語道。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前所未有的凝重和恐懼。
灰衣之主見狀，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不錯。無天滅佛隻是普通量劫，而我帶來的，才是真正的大劫——滅世大劫。”
他突然間毫無征兆地抬起手，隻見一道灰色光芒如閃電般疾馳而出，直直地射向如來的眉心。
"如來，看看你心中的佛吧！"伴隨著灰衣之主的冷喝聲，那道灰光如同一支利箭，瞬間沒入了如來的身體。
灰光入體的瞬間，如來的金身猛地一顫，仿佛遭受了巨大的衝擊。
緊接著，他的雙眼之中，開始浮現出無數的畫麵，這些畫麵如同電影一般在他的眼前快速閃過。
那是無天之劫時的場景：靈山在劇烈的震動中搖搖欲墜，諸佛們在驚恐中紛紛隕落，而他自己，也被迫無奈地轉世投胎……
在這一係列的畫麵中，有一個細節被無限放大，如同被特寫鏡頭聚焦一般——當時的如來，心中竟然閃過了一絲怨恨。
"看到了嗎？"灰衣之主的聲音如同毒蛇一般，陰惻惻地鑽入如來的耳朵，"佛也會恨，佛也會怒。你所認為的清淨菩提，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隨著灰衣之主的話音落下，如來的金身開始出現裂痕，那一絲絲灰白之氣，就如同惡魔的觸手一般，從裂縫中緩緩滲出。
他的麵容也開始變得扭曲起來，時而呈現出慈悲的神色，時而又變得猙獰可怖，仿佛有兩個截然不同的靈魂正在他的體內激烈地爭鬥著。
"世尊！"一旁的普賢菩薩見到這一幕，心急如焚，他不顧一切地飛身撲上前去，想要幫助如來抵禦這可怕的心劫。
"彆過來！"
就在普賢菩薩即將觸及如來的一刹那，如來突然發出一聲暴喝，那聲音如同雷霆一般震耳欲聾，"這是我的劫數，外人插手隻會讓情況變得更糟！"
灰衣之主的笑聲如洪鐘一般，在這片天地間回蕩，仿佛要將所有人的耳膜都震破。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得意和嘲諷，對著如來說道：“說得好！如來，你終於明白了。佛魔本是一體，你越是壓抑心中的魔性，它就越強大。無天之劫時，你表麵上渡過了劫難，卻使心魔深埋心底。今日，它該出來了！”
隨著灰衣之主的話語，如來的金身突然開始劇烈顫抖起來，原本光滑如鏡的表麵上，竟然出現了一道道細小的裂痕。
這些裂痕就像是蜘蛛網一樣，迅速蔓延開來，越來越多，越來越深。
終於，在一陣刺目的光芒中，如來的身體像是被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撕裂開來，一分為二！
一個依舊是金光燦燦的如來，他的麵容慈悲祥和，渾身散發出聖潔的氣息；
而另一個卻是渾身灰白的“灰如來”，他的臉上透露出一股猙獰和邪惡，與金如來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在場的諸佛菩薩們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他們瞪大了眼睛，滿臉難以置信的表情，仿佛看到了世界末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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