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前,玉傾城突破進入了副殿主級,這本來是一件小事,可她現在是儲良的親傳弟子,儲良又是斷刀門宗主和光明之城真正的主人,這樣的身份哪怕是放個屁,都有人噓寒問暖,更何況是唯一的親傳弟子,進階了。
恭賀之人絡繹不絕,賀禮堆積成山。那天玉傾城很開心,她站在儲良身邊,接受著彆人的恭賀,仿佛她是儲良唯一的女人。而現在她很憂愁,那些堆積成山的東西,不乏奇珍異寶,可她一樣也沒拿,如同家族背叛時,她隻帶走了一個簪子。玉傾城手裡捏著一塊石頭,那是一半陰陽石,捏著它,仿佛捏著思念。
與人相處一年,會熟悉他的音容相貌;
與人相處十年,會熟悉他的氣味習性;
與人相處一生,會熟悉和他在一起的感覺。
而玉傾城和儲良在一起度過了三千生世,這個男人的一切刻進了她的骨頭裡,在靈魂深處攪碎,摻上顏料,塗抹著靈魂裡的每一個角落。
起初她尚能克製這種感覺,可它如同發酵三千年的酒,香味越來越濃,直到深入骨髓。而如今,一日不見,玉傾城總覺得身上少了一點什麼,而這也是她久久無法突破的原因。
我若死在明天,你可會,尋一寸薄土,一尺花瓣,一丈紅綢,為我下葬。你可會,留萬字不舍,千字想念,和,一滴淚水,在我碑前?
美麗的月光灑在亂鯊湖上,美輪美奐,湖上一葉扁舟隨波逐流,牧軒躺在小舟裡,望著清澈透亮的天空,明天便是仙魔界大戰,他卻平靜得如同湖水。幾頭鐵齒鯊魚遊向小舟,半路上感覺到了什麼,嚇得調頭就跑。牧軒外表平靜,內心絕非如此,他此刻正壓抑著強大的殺氣,殺氣外泄一絲,整個湖的鯊魚都嚇得瑟瑟發抖。而此時一個黑影落到了小舟上,黑影身姿誘人,麵戴口罩,上麵繡著一朵薔薇,正是斬魔殿殿主黑薔薇許小可。
“緊張嗎?”牧軒問。
“嗯。”許小可背對著牧軒回答。
牧軒雙手抄在頭後,墊著腦袋看許小可,卻隻能看到她的屁股。
“你再看的話,我就挖了你的眼睛。”
牧軒懶得理她,仍舊盯著屁股,夜晚安靜,隻聽到水流過小舟的聲音。牧軒突然開口“小可!明天就大戰了,也許我們都會死。”
“嗯。”許小可隔著口罩說話,一個字,也能聽出緊張感。
“要不我們做那事吧,就這麼死了,挺可惜的!”
許小可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呼出,小舟開始震動起來。
“彆!彆!不做了,不做了還不行嗎?”牧軒聲音嚴肅,臉上卻帶著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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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娘打爛你的破船!”
許小可抄起巨劍,一劍將小舟劈了個稀巴爛,牧軒咕嚕嚕沉入湖底。
許小可飄在半空,望著湖底憋氣的牧軒,緊張的情緒倒是一掃而空。
與此同時,斷青詩在一個無人的地方安靜打坐,閻家三姐妹卻聚在一起,相視無言。而碧兒在煉丹坊忙忙碌碌,她在清點儲良的丹藥。
月羅宗,李富海站在月牙山的牙尖上,他又矮又胖又禿,在月光中,映出一個圓滾滾的影子。李富海鳥瞰月羅宗,這些年他為宗門的建設立下了汗馬功勞,這一切是他的心血和榮耀,他的小縫眼看著整個宗門,如同花甲老爺看著害羞小妾鼓起的肚子露出了自豪甜蜜的笑容。
“喂!你擋到月亮了!”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李富海小心轉身,向下望去,隻見說話人身姿窈窕,穿著黑紅相間的緊身皮甲,將美好的曲線展露出來,她正是煉法堂堂主、萬般法術一念之間的春一念。春一念懷裡正拿著一個東西,李富海定睛一看,正是戒律堂堂主尊少卿,尊少卿的身體隻有孩童大小,在高挑的春一念懷裡如同一個人偶,春一念揉搓著尊少卿的腦袋,金黃的頭發閃電遊動劈啪作響,尊少卿居然一臉享受。
“原來是春堂主和尊堂主。”
春一念笑了一聲說“這大半夜,李總管爬那麼高作甚。”
“說來慚愧,大戰在即,李某難以入睡。”李富海剛說完,隻見一個圓滾滾的東西飛來,他一把接住,差點沒站穩摔下去,這是一壺酒。
春一念拿著另一壇拍掉酒封,對著李富海舉了舉酒壺,痛飲一口。李富海也慢吞吞地嘬一口。也不知是多少年的沉窖,辛辣無比。
“好喝嗎?老娘獨家釀製!”
“好……好喝!”李富海咂嘴,表情怪異,仿佛一個肥碩的女人穿著難看的緊身衣服在他麵前轉悠,非要問他好不好看。
春一念看到李富海這個樣子,笑了起來,尊少卿也要搶她的酒壺,春一念將酒壺舉高,她手臂長,尊少卿手臂短,夠不著。
春一念說“小孩子不能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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