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煙望著大殿屋頂的破洞,儲良的身體已經到了天邊。
“這!”儲良耳邊狂風呼嘯,他收起青鳥,隨著慣性飛行,這速度也太快了!青鳥吞噬了一大口法力,瞬間將儲良送到了幾裡之外的空中,這速度甚至能和昔拉的瞬移媲美。
儲良再次打開青鳥的開關,在空中急速飛行,極快的速度帶來了刺激和危險,瘋狂地刺激腎上腺,喚醒了男人的野性本能,儲良如同一個初次學會飛行的低階修士,發出響亮的笑聲,這一刻忘卻了所有煩惱,拋開了所有憂愁。
與此同時,在碧華山尊貴的賓客密室內,發生著各種不同的事情。
其中一間乾淨整潔亮堂堂的密室內,杜雲海盤膝而坐,她一連打出十幾道禁製又放出五個隔絕法陣,這才小心翼翼地祭出一個東西。那是一個圓圓的舊罐子,罐子仿佛被擦拭過無數遍,外表變得圓潤出現了包漿。
罐子還未落地,就被杜雲海寶貝般抱到懷裡,抱了又抱,許久之後,她拿出一張乾淨的白布,認真地一遍遍地擦拭罐子,如同魔怔。
另一間黑漆漆的密室,一縷白色光芒和一縷黑色光芒相互纏繞,遊走在整間密室之中,而在密室中間有一個巨大的法陣,法陣黑光幽幽,有些瘮人,而在法陣的中間坐著一個全裸之人,她竟然是因羅刹!這因羅刹外界公認是名女子,龐鵬卻認為他是個男的!平時她穿著白色的長袍,渾身隱藏在長袍之中,並不能看清身材。此時可以清晰地看到,因羅刹雖然肩膀寬厚結實,但胸前的確有兩團不可描述之物,宗主級的不可描述之物傲然至極,仿佛瞧不起任何人。
但此時的因羅刹眉頭緊鎖,麵露痛苦之色,她光滑的後背上,脊骨凸起,正裂開一道恐怖的縫隙,縫隙之中冒出縷縷黑煙,裡頭赫然是一張蒼白無血的臉,它雙目無神,像死人一般沒有任何氣息。但這死人蒼白的臉掙紮著想從因羅刹的背上鑽出來!非常嚇人,那泄露出來的黑煙,如同墨水般侵蝕著因羅刹的皮膚,讓她的身體變得越來越黑。
因羅刹痛苦地低吼,連續施展幾個法訣,頓時她坐下的法陣光芒大盛,一股奇特的力道循著法陣進入她的體內,她背後的裂縫緩緩愈合,隻是那凸起的脊骨仍然觸目驚心。
誰能想到,如此美麗的身體內,竟然藏著那麼一個恐怖的東西。而在密室的角落裡,站著一個漆黑的影子,這影子渾身繚繞著竄動的黑煙,正是大名鼎鼎的黑婆娑。
因羅刹瞪了黑婆娑一眼說“我沒有召喚你,你怎麼出來了!快滾!”黑婆娑身影漸漸淡去消失不見。
而雷朗的密室空空如也,並沒有這個大漢的影子,而在碧華山最豪華的宮殿內,正響徹著歡愉的叫聲,一聲比一聲高,一聲比一聲長,仿佛痛徹心扉般歇斯底裡,又仿佛酣暢淋漓般登峰造極。循著聲音往宮殿裡走去,會發現一張巨大的豪華大床,床上兩人顛龍倒鳳,正是公子月茹和雷朗。公子月茹身體柔軟,被雷朗擺弄成各種奇怪的姿勢,仿佛某種折磨的酷刑,她的叫聲回蕩整座碧華山,驚醒了山頂老樹枝頭的貓頭鷹,驚醒了山底深洞裡沉睡的熊。一間不大的閣樓裡,劉尋一邊聽著這聲音一邊飲酒,默不作聲。
而公子千的宮殿內,一排排一絲不掛的婢女正匍匐跪在地上,公子千腳下踩著一名氣息微弱的女子,手裡擒著另一名,他麵目猙獰,眉心出現一圈黑影,是銜尾蛇的印記。
他看著手裡的婢女不停地念叨“你不像她!你不像她!”
公子月茹的叫聲傳來,透過層層牆壁傳入公子千的耳朵裡,公子千頓時心生怒火,一把掐斷了婢女的粉嫩頸脖。那些匍匐的婢女嚇得哭了起來。
“不準哭!”兩個聲音重疊,形成公子千奇怪又滲人的嗓音。
“頭抬起來!給老子笑!笑出月牙!快!”公子千嘶吼,婢女們趕緊擦乾眼淚抬起頭,擠出笑容。
幾天之後,儲良騎著焰尾赤狐往碧華山飛行,赤狐遠遠拖著一條粗鐵鏈,鐵鏈綁著一顆巨大的冰球,此球正是連城雨,他在幾天前就入定,剛剛進階宗主級,氣息不穩,他將自己冰封在冰球內,加快調息。距離七日之約已經過去了六日,連城雨也冰封了六日。儲良將他從碧華山拖到光明之城,又將他拖回碧華山。
兩天之後,儲良又拖著這顆冰球,從碧華山出發,向仙魔界的東北麵飛去。
仙魔界的東北麵,人煙罕至,荒涼無比,這裡不僅土壤貧瘠,植被無法生長,就連靈氣也非常稀薄,凡人不願意來此,修士也不願意獨行。而且這裡還有一種奇特的風,這種風不知從哪裡刮來,就算是修士,也不願意觸碰,普通的風可以侵蝕巨石,這種風仿佛將侵蝕能力提升了千萬倍,可以將一個凡人瞬間侵蝕成漫天黃沙,低階修士若是碰到了,難免肢體受傷,精血虧損。
但這種風對宗主級毫無作用,儲良騎著焰尾赤狐飛在最前端,赤狐拖著長長的焰尾在空中格外絢麗,眾人各顯神通,以他們的速度不到三天的時間,就來到了東北麵的一處奇異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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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闊的視野突然變窄,天地頓時陰暗下來。狂風鼓動,讓人胸口發悶。
儲良等人停了下來,三天黃沙廣漠,而此時出現在他們麵前的,居然是一群參天的巨大石山,石山巍峨聳立,矮的幾千丈,高的高聳入雲,超過萬丈。這些石山在風中矗立了千萬年,被風沙侵蝕,出現一圈圈溝壑。
儲良看不見,但神識掃去,可以大概獲得一個輪廓,儲良心神震驚,他聽說過這種奇景,但真正身臨其境,聞著空氣中彌漫的荒蕪燥熱的味道,站在萬丈石山前,身形如同廣袤大漠中的一個小黑點,仰望高峰,那種震撼,還真的無法形容。
“坐標顯示,就在這群石山的裡麵。”公子千看了一眼羊皮古卷說道。
“小心點!裡麵的風比較厲害!”杜雲海囑咐大家。
眾人使出防禦手段,向石山群飛去,繞過麵前的一座巨石山,裡頭景象更加奇特,千萬年的風沙如同鬼斧神工的雕刻家,將這些石山雕刻成千奇百怪的模樣,或高瘦長,如同竹竿搖搖欲墜,或矮胖粗,如同牛皮鼓巋然不動。風沙流轉,將一尊巨石侵蝕成柔美曲線,如同一個斷臂舞女,又將一尊巨石侵蝕成佝僂曲線,如同一個駝背老人。
眾人繼續向前飛行,一股強大的風迎麵撲來,讓人心神一驚,這股風蘊含著詭異的力量,將杜雲海的防護罩侵蝕了一些。她神色微微一變,要知道宗主級的防護罩,雖然是隨手施展,但防禦力極高,竟然被這股風撼動。
“哈哈!”雷朗卻笑道,“俺以前被高階仇家追殺逃到此地,當時眼睜睜地看著那人被一股風殺死。如今看來這風也不過如此。”
杜雲海白了他一眼,眾人繼續飛行,風力越來越盛,每隔一段時間防護罩就被消耗,需要重新補充法力,而且這裡飛行需要繞著巨石山,速度自然就變得極慢,兩個時辰後,眾人來到一處廣闊的空間,此地大概千畝,沒有一座巨石山,但眾人麵色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