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帝冥宮,內殿裡一片死寂。
那個紅衣長發的少女愣愣地看著眼前虛無,神色莫名地失落。
即便是死,也不願回來看我一眼嗎?
好。
那我便殺到你回來為止。
寧鏡看了天鬼一眼,將那體型魁梧的男人嚇得渾身顫抖,直接跪在地上,連忙叩首,“願為鬼帝牛馬,誓死效忠!”
“嗬嗬。”寧鏡笑了起來,“也罷,留你一命。”
說著,又看向白澤。
此時,白澤仍是神色震驚,仿佛經曆了一場驚變。
“人族的少年,怎麼,如此器量,也敢闖本座寢宮?”鬼帝寧鏡神色曖昧,她移步走出紅帳,想要降臨白澤身邊。
可就在那刹那之間,紅帳範圍內突然出現一座極光劍陣,劍氣衝天而起,生生將冥宮內殿的殿頂化作齏粉。
劍陣霞光萬道,徑直劈開血山,直衝漆黑的虛空。
血山上跪拜的陰兵被衝天而起的劍氣嚇得瑟瑟發抖,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從遠處趕來的蠻荒巨獸,有淩空飛來的巨大的鷹狀魔獸,被那劍陣劍氣直接粉碎,血雨潑天。
劍氣流光溢彩,將血山方圓百裡之地全都點亮。
“啊!!——”
寧鏡哀嚎一聲,劍陣幾乎將她斬得神魂俱滅!
鬼帝冥宮轟然顫抖,被極光劍陣整個撕成兩半。
白澤一屁股坐在地上,巨大的殿柱向他兜頭砸來,他也未能察覺。
有人從外殿衝了進來,一隻手提著魙獄,另一隻手一把抓住白澤的後衣領,提著他就要往外跑。
魙獄上還有鬼王未乾的血跡。
而趕來的山鬼也已經是麵色蒼白。
內殿之中,劍陣磅礴的劍氣逐漸消散,天鬼已經被斬得連渣都不剩。而寧鏡卻是被欣鬼化出的猩紅觸手保護,隻是渾身浴血,並未身亡。
鬼族少女跪在破滅的內殿中,大口喘息。
欣鬼在往寧鏡體內源源不斷地輸送精血。
隻片刻,山鬼帶著白澤奔出內殿,就要走外殿衝出鬼帝冥宮。寧鏡突然抬頭,邪惡地笑了起來,身影一動,紅光爆閃,轉瞬之間已經來到兩人背後!
山鬼罕見地驚了一下,迫不得已,隻能回身禦敵。
紅衣像是蝴蝶飛翅膀大張,寧鏡滿頭青絲隨風狂舞,稚嫩的小臉上帶著玩味的笑意,絲毫不把山鬼放在眼裡,隻看著劍靈手中的魙獄,說道“不料本座甫一轉世,便能遇到此等至寶。”
陰鐵號令萬鬼。
隻看一眼,寧鏡便知山鬼手中的那把劍何等珍貴。
她隱約有種熟悉的感覺,仿佛這把劍她曾在哪裡見過。可寧鏡一時想不起,索性懶得去想,直接伸手奪劍。
劍靈擔心正麵衝突誤傷白澤,猶豫一瞬,可隻是那一瞬間的猶豫,魙獄已經被寧鏡搶奪。
“還來。”山鬼神色冰冷,一隻手抱住白澤,眯起翡翠的眼眸,看著那紅衣少女。
“不還怎樣?”寧鏡嬉笑道,看見外殿鎮守冥宮的鬼王屍首兩離,並不惱怒。
鬼王鎮守冥宮八百餘年,不是眼前那劍靈的對手也屬正常。可寧鏡也能輕易地看出來,劍靈也已經是強弩之末。
她方才蘇醒,實力不過五境,劍靈進入內殿的第一反應卻是抓起那人族少年就跑,而不是動手滅了她。
若是還留存有餘力,劍靈大可不必如此。
山鬼一句話不說,渾身劍意卻是有如鯉魚躍龍門,步步攀登,
寧鏡突然欺身上前,幾乎是貼在山鬼麵前,在她耳邊輕輕吹氣,說道“小姑娘,本座今日不想與你動手。你最好彆惹我,否則本座就把你抓回去侍寢。”
說罷,人已經飛出外殿,來到血山之外。
山上陰兵如潮,山外猛獸環伺。
有百尺猛獁巨象,已經登山。猛獁每一腳下去,血山都發出巨大的轟鳴,數不儘的陰兵被它生生踏成飛灰!
天上有異獸盤旋,一頭渾身有如黃金澆築的猿猴扛著一根神鐵,在山下張望。
體型足有血山兩個大的蠻荒巨人邁著巨大的步伐而來,兩隻眼睛如同夜空中的太陽,令見者喪膽。
寧鏡衝出血山裂縫,漫山的陰兵都咆哮起來。
聲濤如萬頃海水橫掃天際,天坑裡,以血山為中心,方圓百裡儘皆沸騰。
血山被四麵八方趕來的蠻荒巨獸包圍。
可寧鏡絲毫不懼。
紅衣少女橫臂且橫劍,雙目炯炯,環顧四周,笑道“我有百萬師,誰敢與本座一戰?!”
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