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詩雨慌忙扒飯,假裝什麼都沒聽懂。還好發梢遮住了耳尖,否則真是太丟人了。
“好歹白澤師弟也是三境大圓滿。”王瀚沉吟道,“那件……嗯,能讓白澤師弟毫無防備地蓋在臉上,怎麼看都有問題。”
“那是當然的有問題!”蘇問憋不住笑,“說明這小子豔福不淺!”
“問少,你也算是個有頭有臉的煉器師,來幫我看看這是什麼法器,竟如此生猛霸道。”說著,白澤就要把懷裡的褻衣掏出來給蘇問看看。
“給老子滾!”蘇問蹦了起來,“那小娘子給你的定情信物,關我屁事!不看!”
“不看拉到。”白澤撇嘴,又塞了回去。
陳情目瞪口呆,“敢情,小師弟,你還沒把東西還給人家啊?”
“人家不要。”白澤笑嘻嘻的,瞅了蘇問一眼,“我想著扔了浪費,留著,沒準有一天咱問少能用的上呢?”
“白澤,老子用你大爺!”蘇問抄起板凳就要招呼白澤那張賤兮兮的老臉。
王瀚見狀,隻是歎氣。
這一路這兩人鬥嘴都沒停過。光是打架都打了六次,他還能說什麼?
大概這就是相愛相殺吧!王瀚在心裡感慨。
閒話休提,是夜。
白澤出門前特彆去敲了陳情的房門,“師姐,我要是出事,您可得記得撈我啊!”
“放心吧,沒問題!”陳情拍了拍胸脯,豎了個大拇指,意思是我很靠譜。
白澤這才寬心,直奔後院而去。
夜色已深,天氣偏寒。
冷月無聲地掛在天邊,俯瞰人間大地。
酒樓後院,柳樹就在眼前,偏偏有種走了很遠的錯覺。正當他覺得奇怪,那樹下柳枝垂落處,忽然閃出一道身影。
月光清冽,灑在那棵老柳上,為它披上一層霜白的長衣。樹下的女子薄衫清涼,卻通體透著火熱。
那些隱秘的地方誘人探索,端是一個活生生勾人心魂的妖精。
“公子,你終於來啦。”紅鸞巧笑嫣然,醉倒漫天月光。
白澤在不遠處站定,佩雙劍,似笑非笑地看著那女子,說道“姑娘比我想的還要著急。”
“公子不喜歡?”紅鸞問他,眼底流動著氤氳的霧氣。
“喜歡。”白澤說道,“但我更喜歡姑娘在我身下承歡的眼神。”
“怎就不喜歡妾身如今的眼神?”紅鸞問他。
“殺氣太重。”白澤說罷,劍已出鞘。
墨玉發出一聲清越的劍鳴,眨眼間便已經到了紅鸞麵前,卻在刺中女子秀美的鵝頸前突然停住。
“你不躲?”白澤問她。
“為何要躲?”紅鸞問他,聲音卻是在身後傳來。
白澤大驚失色,再看眼前那女子,赫然已經變成一節枯木!
身後有清風吹來,卻讓白澤遍體身寒。
那女子在身後抱住白澤,胸前的柔軟直接壓在少年背上。
“嗬,少年郎……”女子在白澤耳邊吐息,卻沒有半分溫軟,有的,隻是冰冷的殺機。
白澤渾身劍意勃發,頃刻之間就要震開紅鸞。
可那女子隻是笑,刹那間又憑空消失。
“哧!!——”
青龍劍氣奔湧而出,將白澤身旁的柳樹震成齏粉。
而就在劍意釋放結束的刹那,那女子又出現了。
就在白澤眼前。
幾乎貼著白澤的臉,姣好的麵容卻近乎扭曲。
那不是人族的臉。
白澤呼吸一窒,瞳孔劇烈放大。
女子往白澤臉上吐了口氣,芳香撲鼻。
可白澤隻覺得天旋地轉,仿佛天地倒置,直接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