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問九州!
劍問九州第32章問道借劍“完了!”鄧印河臉色慘白,那山河印的威力,他作為施術者自然是最清楚不過。那一印下去,彆說是那一船的世家公子,便是修為如白澤,如果躲不過,也要被活活砸死在湖底!
他一身修為不過至尊境,撐死也就是二流水準,距離二流巔峰尚遠,更何況是一流高手。
在北境,即便是一流高手,修為強如賢者,道門位列真人,有些王公大族的後裔也是殺不得的。廟堂江湖作為北境台麵上的兩大勢力,即便是北境道門魁首雲海仙門,也要對七大國禮遇三分。
正所謂江湖不過宗門之爭,正邪之辨。宗門一怒,其影響力,也多是局限於江湖紛爭,輕易不會改變天下大勢。
若要做到變天下之勢這一點,修行之人身上所要承擔的因果,即便是聖人,也難以抗下。
是以對於這些潛心於問道登天的修士來說,“天下大勢”四個字的分量,可以與天齊平!
這東西,唯有入聖,才有資格碰觸。
否則這巨大的因果,會讓觸碰者窮其一生,也難以再近道半寸。
然而廟堂卻恰恰相反。
廟堂可奪天下、治天下、亂天下,唯獨不會去考慮道天下。正所謂“廟堂權謀,江湖道統”,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流血千裡。縱使廟堂在北境那些儒道大宗眼裡如同草芥,不值一提。可它卻能輕易擺弄江湖決計不敢觸碰的“天下大勢”!
王侯一怒且不說,便是那廟堂群臣之間的勾心鬥角,稍有不慎,也會輕易導致天下大亂。
鄧印河便是身為梁王府門客首座,身份卓然,在這隴海郡城頗有幾分威名又如何?今日他這一記山河印砸下去,等待他的結局隻有兩個,要麼逃亡終生——北境,至少是大周絕無半寸他的容身之地;要麼身死道消。
山河印的威壓將巨船殘骸上的眾人壓得喘不過氣來,更有甚者已經被壓倒在地,隻剩出的氣,沒了進的氣。
要知這還是鄧印河沒有將山河印臻至完善,倉促之間釋放出來的,而且大印還是鎖定了白澤的氣息進行點對點鎮壓。
浮冰之上,白澤仰望山河印壓頂而來,雙手掐訣,成道印,渾身僅剩的真氣幾乎立刻被消耗一空。
黑衣少年側目看了一眼那些乘船下湖,想要合圍擒拿他的兵馬司甲士。山河印給了他們莫大的恐懼,讓他們驚惶失措,想要逃回岸上。
可在白澤眼裡,這些已經被嚇破膽的兵馬司甲士,所應該承受的,不止如此。
既然要鬨,就鬨他個天翻地覆。白澤心裡冷笑,不管背後那人是誰,想要迅速將他控製住,好把刺殺趙威遠的罪名按在頭上,就要為這等愚蠢的想法付出代價。
如此動靜,執劍堂的何師兄絕對會迅速做出反應,尋找應對之策。背後那人想要直接控製住白澤,然後操縱輿論,強按罪名,也就成了一場笑話。
這場博弈既然開始,白澤就沒有讓它立刻結束的打算!
“搬山印!”白澤在心裡大喝一聲,使出了當年他和歐陽木在獨山無名洞窟裡得到的劍子王之渙絕學,道門秘術,搬山印。
巨船殘骸上,樊素這才明白為何小蠻一把拉住她的手,堅持不讓她插手這場爭鬥。
“這是……”風月樓的楚楚佳人直接看呆了。
雲天之上,鄧印河原本已經麵如死灰。可就在那千鈞一發之際,白澤拚儘周身真氣,使出一記搬山印,操縱那壓頂而來的大山,直接脫離原本的鎮壓軌道,悍然轟向兵馬司行船。
三倍於巨船的大山就在兵馬司行船最密集的地方轟然砸落,隻見月明湖上爆起衝天大浪,那六百餘名下水的兵馬司甲士,被山河印直接掀了個底朝天,頃刻之間,行船爆碎,湖水立刻被鮮血染紅,那些被活活鎮死的甲士連一聲慘叫都叫不出來!
六百餘人,隻有被巨浪平推出去近百丈的寥寥幾十人活了下來,其餘人馬,要麼當場暴斃,要麼被鎮暈沉入湖底,眼看也是活不了了。
“豎子敢爾?!”雲天之上,兵馬司總兵曾憲明目眥欲裂,怒吼道,“白澤,你殘害我兵馬司數百人馬,本將定與你勢不兩立!!”
巨浪餘波橫推浮冰,激蕩之下,巨船殘骸隨著起伏的波濤發出冰裂的哀鳴。
白澤的雷霆手段教巨船殘骸上的兩位少女儘皆呆住。
“大公子,好樣的!”可有人為白澤叫好,隻因白澤救了他們一命,正是那些身在巨船殘骸上劫後餘生的世家公子,“我看誰敢對你不敬,小爺我有的是辦法弄死他!”
曾憲明氣得發抖,雙目通紅。
月明湖慘狀令這位兵馬司總兵幾欲發狂。
這次出兵,他帶的可都是兵馬司精銳!六百人馬,整個兵馬司,精銳不過才三千人!其中還有兩千人馬分駐隴海郡治下各城。
也就是說,白澤那一砸,幾乎葬送了曾憲明手下所有的精銳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