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身邊的那個黑袍少女,多半與那殷文鼎關係匪淺。
這是其一。
可殷文鼎放水的真正理由,恐怕還要是這城裡,那個轉嫁白澤與獨山王張威之間因果關係的人。
渡劫天雷本該劈在白澤身上,可卻被人以漫天秋雨為棋子,布了一局,將那三十三道天雷加到了獨山王的身上。
此等手段,便是嚴允,也要自愧不如。
可那人會是誰呢?
北境台麵上的聖人境絕頂高手,不說他全部知曉,至少大部分他都知道。
如此轉嫁因果的通天手段,至少也應該是六境聖人。
難不成白澤背後,還有此等人物?
或者是,從一開始,那人就跟在白澤身邊。
如果是這樣,那多半,就是雲海仙門的那些老不死的了。
可嚴允還是心裡疑惑。
若是那些老不死的在暗中保護,為何不直接動手摁死殷文鼎?
還是說,那些老不死的,也對那位劍皇傳人感興趣,想要藉此機會,探一探白澤身上究竟隱藏著什麼秘密?
嚴允搖了搖頭,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
老者又為那魔神殿的少主斟了杯酒,說道“少主,請。”
兩人對飲一杯。
魔神殿的少主神色莫名,說道“可惜了汪鎮宇。千窟城,原本還是我魔神殿十分鐘意的山門。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汪鎮宇不僅沒能探清楚千窟城之下那天坑裡埋藏的辛秘,反而將千窟城毀於一旦。如今,更是連自己的身家性命,都無法保全。”
“棄子而已,少主又何必在意?”嚴允笑道,“要說可惜,他哪裡有朱祿可惜?周王是昏了頭,可他將孤城安插在西境十八郡,著實是一手妙棋。這孤城行事詭譎毒辣,朱祿愣是被他釜底抽薪暴露了身份,唉。”
“朱祿在鎬京潛伏多年,如今暴露,確是一大損失。”魔神殿少主說道,搖了搖頭,“原本以為,憑他的本事,可以顛覆大周王朝。可眼下看來,隻能寄希望於那位了。隻是本少主覺得不值,那位如此絕色,送到鎬京,真是便宜了大周君王。”
“少主對那位姑娘感興趣?”嚴允笑問。
“嘿嘿。”魔神殿少主笑了一聲,眼底邪光暗沉,把玩酒杯,“本少主隻好處子,對破鞋沒有興趣。”
嚴允跟著笑了兩聲。
窗外,雨還在下。
……
郡城,梁王府。
白澤一行三人來到王府時,相互看了一眼,都在對方眼裡看到了凝重。
眼前,整座梁王府幾乎都淪為廢墟。
白澤心裡咯噔一下,想到蘇問還重傷臥床,生怕他出了閃失,於是顧不得和兩位師兄師姐打招呼,急忙奔進梁王府早已消失的正門。
陳平也是麵色一變,想到王府可能彆生變故,也擔心自家妹妹出了閃失,追著白澤就跑,後發先至,反而超過了白澤。
“陳情!”陳情大喊道,喊了兩聲,這才反應過來這梁王府占地麵積頗大,喊也不是個辦法,直接放出神識,搜尋陳情的氣息。
這一找,還真找到了。
陳平麵色一喜,對白澤喊道“小師弟,沒事!我妹妹的氣息很穩定,那兩位師弟應該也沒事,就是有一個的氣息很微弱,怕是受了不輕的傷!”
白澤聞言,這才鬆了口氣。
陳平甫一放出神識捕捉陳情的氣息,立刻就被陳情捕捉到了。
自家兄長的神識,陳情哪裡會不認得?
“哥哥,這裡!”陳情覺察到陳平的神識,立刻禦氣奔上雲天,徑直往陳平那邊飛來。
兄妹團聚,自然是歡喜。
“這裡怎麼回事?”白澤問道,“蘇問和王瀚都沒事吧?”
“沒事。”陳情說道,“其實我也很懵,就突然之間,整個梁王府,幾乎都被推平了。那個鎮西將軍說是葉秋和鎬京來的那個老太監動手了,不小心把王府給夷平了。至於這兩人為什麼突然大打出手,我卻是不太清楚,鎮西將軍也沒說。不過我總覺得,梁王府幾乎被夷為平地的時候,我好像察覺到有一股很強的魔元暴動。可那股氣息來的快,去的也快,後來我也不太確定究竟是不是魔元了。”
“魔元?”白澤聞言,心裡驚疑不定。
陳情的修為達四境,按理說決計不會對魔元的感知出現問題,即便那魔元隻出現了一瞬間。
白澤想到了一種可能,連忙就要追問,可就在此時,孤城的聲音突然傳來“各位仙門道友,既然來了,何不杯酒盞茶一敘?”
此話一出,白澤心知,陳情師姐說的話多半已經被孤城感知到了。
如果老太監朱祿有問題,他畢竟是鎬京的人,孤城便是再看不起他,也不會讓朱祿的醜聞暴露出去。
畢竟這關乎大周國譽。
於是白澤隻能按下心裡的驚疑,對陳情搖了搖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