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問九州!
這幾日,白澤抽空去了赤陽峰一趟,然後與李懷山告假,往林蕭那裡去的勤快。
時間飛逝,眨眼又是幾天過去。
隨著時間推移,籠罩在雲海仙門上空的洪荒氣息越來越重,昆侖秘境的入口在朝霞夕暉下,竟然已經顯露了些許輪廓。
白澤看來,仿佛雲天之上有仙山虛影,莽莽蒼蒼,當真是“飛起玉龍三百萬,攪得周天寒徹”。
十年一度的奇觀令人震撼。
有人說他在太陽升起的時候隱約看見那莽莽山嶺裡,好像有玉宇瓊閣,猜測那莫不是仙人所居住的樓閣。
還有人說夕陽落山的時候,她隱約聽見那昆侖虛影裡傳出縹緲的仙樂,甚至看見有仙人駕馭仙鶴,在山嶺瓊閣之間遨遊。
除此之外,諸如目睹絕世仙子遺世獨立,太古凶獸咆哮天地等等說法,不一而足。
就此事,白澤還專門問過林蕭。
林蕭卻是沒什麼反應,隻是說“不過捕風捉影罷了,不必理會。”
昆侖秘境開啟的前一天夜裡,那蒼茫山嶺的虛影愈發清晰了。放眼望去,簡直如同巨龍橫臥九天,其氣勢之巍峨磅礴,教人看來,心中平添諸多敬畏。
雲海仙門上空,出現了兩輪月亮。
其中一輪,就在昆侖秘境所呈現出來虛影當中。
白澤甫一看見這千古奇觀,饒是他的心性,也駐足良久,歎為觀止。
白澤乘著夜色回到山水居時,夜色已是深沉。
他走到山水居院落門前,庭院裡燈火搖曳,傳來歡笑聲,正是青鱗。
白澤莞爾,這小家夥總算是玩夠了,還知道回家。
“鱗兒,你現在倒是個野孩子了。”白澤推開院落大門,笑道,“跟著鹿昊到處跑,這都多少天了,連家都不回一次?”
“白澤!”青鱗一見白澤回來,連忙撲了過去,風塵仆仆的,搞得白澤很是嫌棄,差點沒一腳把她踹開。
小家夥一蹦三尺高,掛在白澤的脖子上。
“公子,你回來啦!”小蠻從堂屋裡出來,端著茶盤,“有位姑娘找你,說是你的朋友……”
白澤已經看見了。
季節已經開春,院落裡三師姐移栽的梅花樹,早已沒了梅花。那嫩綠的枝葉下,月色朦朧中,有一個身著齊腰襦裙的少女正端坐在樹下的石桌旁品茶。
察覺到白澤的目光,那眉眼如畫的少女抬起頭來,看了白澤一眼,碧藍色的眼眸裡,有溫情柔和,也有清波蕩漾,還有幾分玩味促狹。
“好久不見,白澤。”餘幼薇溫聲道。
“好久不見。”
千言萬語,落在嘴邊,隻剩下這四個字。
白澤抱著青鱗走了過去,坐在那襦裙少女對麵。
原本心裡有一千個疑問,甚至懷疑。可與她眼眸相遇的瞬間,白澤都覺得釋然了。
這世間哪有那麼多道理要講,有那麼多問題要問?
不若惜取少年時,總把浮雲作晚舟。
小蠻見兩人坐在一起,氛圍微妙,泡了茶,便識趣地離開了,自顧進了房門。
青鱗自然是不肯和她一起,膩在白澤懷裡。
“怎麼這麼久才來?”白澤問她,少女身上溫軟的體香沁入心脾,可還是讓他忍不住責問,“你給我那隻海螺,我看也是沒用,左右也聯係不到你,還不如扔了。”
餘幼薇聞言笑了起來,眉眼如落星河,一隻手撐著下頜,胳膊放在石桌上,另一隻手隨意地擺置茶盅,輕輕往白澤那邊湊了湊,笑道“怎麼,你生氣了?”
“我哪敢生氣啊。”白澤陰陽怪氣道,“左右餘姑娘是個大忙人,雖然不知道在忙什麼,可大概是一句話也回不了。我能有什麼辦法?隻好拿著個破海螺,每天都在想怎麼把它掰碎了泡水喝。”
餘幼薇噗嗤一笑,嬌俏動人。
“你還笑?”白澤臉都黑了。
“不過你猜對了,我還真是很忙。”餘幼薇笑道。
“忙什麼?”
“忙著逃命。”
“什麼意思?”白澤臉色一沉,“有人要殺你?”
“誰知道呢。”餘幼薇聳肩,淡然道,“尹先生受了些傷,謹慎起見,我們繞了遠路,所以才耽誤了。”
白澤終於反應過來,意識到不對。
以往餘幼薇身上的氣息,遠不如今日這般濃鬱。
這分明是在掩蓋什麼。
白澤仔細分辨少女身上散發出來的馨香,眉頭一皺,說道“你受傷了?”
那股馨香裡,有一縷極淡的血腥味。
如果不是已經猜到,根本不會留心。
餘幼薇愣了一下,笑道“看來我那些脂粉白擦了。”
“傷勢在哪,嚴不嚴重,上藥了嗎?”白澤心情不好。
難怪他與眼前的少女聯係,海螺一直沒有回應。
原來如此,倒是他錯怪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