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不過,想坑她一把而已。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九色鹿說道,“用不了多久就要毒發了,她活不成了。”
“我去泥沼找七蕊黑蓮!”白澤站了起來,“肯定是掉泥坑裡了!”
“沒用的,白澤。”九色鹿說道,“等你找回來,她早死透了。”
“那怎麼辦?”白澤咬牙切齒,“泥沼過山風的蛇膽呢,能不能解毒?”
九色鹿像看傻子一樣看白澤,“那也有毒,吃了立馬死。”
“踏馬的,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白澤罵道,“我去刨坑!好生安葬得了!”
“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七蕊黑蓮,在她手裡呢?”九色鹿忽然說。
白澤恍然大悟,細細查看少女全身上下所有疑似能儲存物品的法器,最終將目光投向她胸前的吊墜。
“如果有能放東西的法器,肯定是這個。”白澤解下吊墜,試圖解開法器封印,卻發現這件法器的封禁極為複雜,以他的水平根本解不開。
剛萌芽的希望,又被無情扼殺,白澤隻覺整個人都懵逼了。
“隻能叫醒她了。”白澤決定賭一把,“萬一七蕊黑蓮真在她手裡,就有救了!”
白澤上去就是兩巴掌,沒反應。
掐人中,還是沒反應。
猶豫一下,又踹了兩腳,依然沒反應。
“運氣逼毒。”九色鹿正色道,“可能是中毒太深,神智已經模糊了。”
“鎖骨距離心臟和魂海都太近了,隻能賭一把了。”白澤解下女武神的裡衣,扶她盤膝坐下,拔劍,直接劃開女武神鎖骨紫黑色的中毒部位。
毒血瞬間流了出來,白澤真氣運於指尖,強行拔除毒血。
傷口附近,血液逆流,很快在白澤指尖聚集了拇指大小的一團毒血,被他甩手扔出洞窟。
然而鎖骨傷口附近的紫黑色毒素並未褪去多少。
白澤伸手點在傷口附近的幾處穴位,以真氣封鎖。
少年深吸一口氣,走到少女身後,盤腿坐下。
“鹿兄,幫我看著前麵。”白澤囑咐道。
九色鹿點了點頭。
白澤調動周身真氣,彙聚在掌心,然後貼住少女的後背。
運氣逼毒,乃是一件極為麻煩的事情。
毒性深入周身經脈、五臟六腑,乃至骨髓,一層比一層凶險。到了最後一層,基本可以準備棺材了。
白澤要先摸清楚泥沼過山風的毒液入侵到了哪種地步,就必須將真氣平緩灌入女武神周身的每一個角落。
而且氣不能走經脈。
因為經脈之中,有對方的真氣。兩股真氣一道相遇,除非同源,否則一碰就炸。
白澤修煉《純陽真經》,道一門的女武神不可能煉這個。他的真氣至剛至陽,本就剛猛無比,如果與她的真氣相衝,能直接把少女全身的經脈都炸了。
所以氣必須在不走經脈的情況下,滲透全身。
這就相當於上山,有路你不能走,還必須漫山遍野跑一遍。
其中難度,可想而知。
“無量踏馬的天尊,太難了。”白澤隻覺速度太慢,這樣下去,彆說將真氣灌滿女武神全身,怕是真氣走不到十分之一,她就已經死透了!
“我有個法子。”九色鹿說道,“脫光了,抱住,全身運氣。”
“不行!”白澤腦袋要炸,“我煉的是純陽,我怕我把持不住,我先爆炸了!”
“忍住不就行了?”九色鹿語氣稀鬆平常,“你就是太年輕,等到了我這歲數,什麼花樣都玩過了,就心如止水了。”
“要不你來?”白澤臉都黑了。
就在這時,身前的少女突然渾身發抖,一口血吐了出來,烏黑發紫。
白澤大驚失色。
“吐血了。”九色鹿說道,“這一看就是毒素侵入五臟六腑,下一步就是滲透骨髓,大羅神仙來了也救不了。即便是把七蕊黑蓮吃個乾淨也不行。”
“踏馬的,賭一把!”白澤直接把外衣脫了,哆哆嗦嗦的,“鹿兄,我的命全靠你了!你看不對勁,幫我一把。”
“幫不了。”九色鹿說道,“你是人族,我是靈獸,不同源。你就記住一句話,我命由我不由天。”
“無量踏馬的天尊!”白澤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去除少女所有衣物,放倒側躺,抱了上去。
鹿昊本想嘴欠說一句“你最好也脫光了”,可看白澤那副慫樣,愣是忍住沒說。
到底是年輕,這點屁事都害怕把自己搞自爆了。
“鹿兄,幫我看清楚了。”
白澤說完,渾身金光吞滅,大量真氣從全身上下彌漫出來,直接將女武神全身包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