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問九州!
唐府門庭,儀仗甲士護衛三駕馬車,將人群隔離。
眼見唐仲興和唐府二小姐唐寧之送三人出門,當前一人,身披大氅,腰間佩劍,看上去年不過雙十的少年劍客,赫然就是雲海仙門大公子白澤!
“仙門來人派頭就是大,不僅禮部尚書楊大人和鴻臚寺少卿唐大人親自迎接,還有如此規模的儀仗隊!”人群裡議論紛紛。
“前些日子衛國公主殿下來鎬京都沒這麼大排場吧?”有人說道。
“胡說。”另一個人說道,“衛國公主可是九王親自接待的,排場也不比仙門大公子低了。”
“九王乃是王親,楊大人乃是六部官員,性質不一樣……”有人反駁道。
周遭議論的聲音並不低,楊文傑聞言有些尷尬,對白澤解釋道“大公子,您突然在鎬京現身,朝廷一時間也不好安排,倉促之處還請見諒。九王爺操辦太子婚事忙碌,是以我和獻之先行前來,此刻約摸九王已經在鴻臚寺等候了。”
“楊大人客氣了。”白澤笑道,“山上人無意這些禮節。倒是在下叨擾了。”
三人先後上了馬車,直往鴻臚寺去。
儀仗隊暢行無阻,當前一騎兵校尉率領隨從開道,所過之處,行人退讓。
白澤上了馬車,解下腰間佩劍,放置在雙膝上,默然靜坐。
不久,那披甲校尉“籲”的一聲勒馬,儀仗隊伍停了下來。
“怎麼回事?”禮部尚書楊文傑沉聲問道。
駕車隨從已經為楊大人揭開垂簾,稟報道“啟稟楊大人,有人衝撞了隊伍,看架勢,應該是……”
隨從話還沒說完,楊文傑正待發作,隻聽前方傳來聲音“原來是尚書大人!失敬失敬。不知尚書大人領鴻臚寺的人馬在這朱雀大街上,衝撞之處,還請見諒!”
“柳公子,還請讓步。”披甲校尉沉聲道。
迎麵而來的人馬不過一輛馬車,一人一騎。
可雙方都是打朱雀大街中央走,必然要有一方退讓。
“哈哈哈,本公子怎敢攔住尚書大人的去路?”那錦衣公子身披狐裘,出了馬車車廂,拱手道“隻是不知,尚書大人接待的是哪位大人物,竟然有如此排場。”
披甲校尉聞言眉鋒一擰,右手已經按在佩劍上。
楊文傑更是惱怒,就要嗬斥那錦衣公子無禮。
與此同時,唐獻之也從馬車裡現身,雙方氣勢,儼然劍拔弩張!
那錦衣公子的隨從身形倨傲地端坐在駿馬之上,鞍韉上佩有一柄古劍,黑衣短須,麵容粗獷,氣息深沉如寒潭,明眼人一看便知是修行之人。
“哼。”黑衣隨從冷哼一聲,披甲校尉隻覺殺力迫麵而來,胯下戰馬竟然往後退了兩步,噴出兩道濃白的氣息,很是不安。
“哈哈哈,我當時誰?原來是柳師弟。”鴻臚寺一方,三駕馬車當中的一駕,傳來少年朗潤的笑聲,隨即馬車帷簾暴起,一道氣息迅猛飛出,宛如狂風驟雨,直奔那錦衣公子麵門而去!
黑衣隨從雙眼一瞪,風浪就在柳青所在的馬車麵前被遏製,化為無形。
黑衣隨從麵色一凝,輕聲說道“四境。”
柳青聞言,臉色微微變了一變,看向那馬車裡隱約的身形,說道“我當是誰,原來是白師兄。師兄從昆侖秘境裡出來,得入四境,當真是可喜可賀!”
“師弟不也入了四境?”白澤從馬車裡走出,看向那錦衣公子,微笑道“看來師弟在秘境裡也彆有一番機緣啊。隻是不曾想,會在這裡遇見師弟。”
“師兄有所不知,我本就是鎬京柳家子弟,從昆侖秘境裡出來,自然是要回家看一看的。”柳青皮笑肉不笑,說道,“本來仙門流言四起,說師兄下落不明,有人還說師兄有可能隕落在了秘境裡,如今得見師兄真人,這才知曉師兄平安無事。隻是師弟有件事不明白,師兄既然平安從昆侖秘境裡出來,為何不先回仙門報平安,反而跑到這裡來了?”
“莫非師弟不是被秘境漩渦拋出來的?”白澤笑道,“等我醒來,發現人在鎬京附近。久聞鎬京城北境無雙,自然是要來看一看的。”
“師兄這一覺睡的,時間可夠長的啊。”柳青說道,“既然師兄來了,不知師弟可有機會一儘地主之誼?”
“自然好說。”白澤說道,“隻是眼下,為兄還得跟楊大人去一趟鴻臚寺。想來柳家在鎬京也算得上是大家,等閒來無事,為兄再去拜會。”
“那就恭候師兄了。”柳青臉色不變,說道。
“柳公子,還不讓路?”騎兵校尉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