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平被裴果果叫到山頂給白澤和林蕭護道,這位老實憨厚的苦劍修原本以為最多不過日的事情,可很快他就意識到不對勁,他在山上一連守了十天,裡麵那兩位壓根就沒有起來的意思!
最初幾天,小師妹還會每日溜達到山上來問他,二師兄和小師弟醒了沒。可隨著時間的推移,那做事三刻鐘熱度的少女索性就開始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上山的時間就成了隔三差五。
陳平十分無奈,可師父交代的事情,他推脫不得。莊妍大部分時候都不在山上,小師妹又不靠譜,要是讓她來看著,指不定哪天煩了,就會跑進去把裡麵那兩位直接拍醒。
陳平實在是憋得難受。
二師兄和小師弟還在裡麵冥思,他又不敢練劍,生怕動靜一個不小心搞大了,乾擾到兩人,隻好坐鎮在那方寫著“雲崖初步”的匾額下靜修。
大半個月後。
這一日,星沉天幕,朗月當空。
陳平忽然睜開雙眼,身邊已經站了一道身影。
“小師弟,你醒了?”陳平站起身來,看向眼前的少年,清瘦了些,下頜上滿是青色的胡茬。
這還是白澤醒來先給自己施了一個清潔咒之後的樣子。
否則他滿身土灰,麵容枯槁,走出殘殿恐怕跟鬼一樣。
“四師兄,辛苦你了。”白澤看見陳平,心裡自然清楚四師兄這是在給他和林蕭護道。
“無事。”陳平笑道,“二師兄還沒醒?”
“沒有。”白澤搖了搖頭,說道。
少年的眼底神光熠熠,那一刹那,竟然給陳平一種莫名的壓迫感。仿佛站在他麵前的不是一個初入四境的少年,而是一位已經窺見大道的真人。
陳平愣神,不知這種感覺從何說起。
“四師兄,我去找師父一趟。”白澤說道,與陳平道彆。
山間彆苑,陶弘景還未休息。
老人就在庭院的老樹下乘涼飲酒,仿佛早已料到白澤的到來。
門扉敞開,白衣少年信步走進庭院。
“如何,想通了?”老人笑問,將手裡的酒葫蘆扔給白澤。
白澤接過,飲了一大口,複又解下自己腰間的葫蘆,拋給陶弘景,說道“如聞仙樂,不見其人。”
陶弘景擰開葫蘆,酒香撲鼻而來,老人嘖嘖稱奇,飲了一口,眼前一亮,笑道“酒是好酒。至於你說的,那也是再尋常不過的。為師的真傳,可不是那麼容易學的,這才僅僅隻是皮毛而已。”
“這酒,乃是秘境所得。”白澤笑道,“師父若是喜歡,可多裝些去。”
“哈哈哈,不必了。”陶弘景笑道,“這酒對你大有裨益,於為師而言,嘗嘗鮮,也就足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