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問九州!
良久,白澤才緩過勁來,深吸一口氣,壓下體內沸騰的真氣,擦去血淚,這才從雪地裡起身。
“公子,你感覺怎麼樣?”小蠻關切道。
“無礙。”白澤說道,語氣沉重,“沒料到著道了,得虧你趕過來,否則想要滅掉那家夥的魂力血瞳,還得費一番工夫。”
“這妖人的魂力竟如此強悍?”小蠻下意識看向那早已死去的妖人,難以相信以白澤強橫的魂力,竟然會被他傷到。
“不是他。”白澤眼神一暗,說道“方才我用魂力進入這妖人的記憶長河,看到了一道身影。那人的魂力極其恐怖,竟然能在這妖人的記憶裡複蘇,擁有自主意識,一雙血瞳直接將我反製,魂力衝進我的魂海,險些釀成大禍。”
小蠻聞言,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竟然有人能在他人的記憶裡釋放魂力,此等手段,簡直匪夷所思!
白澤看向那妖人身上破碎的甲胄,說道“看來邯鄲果然已經淪陷了。此番大周與燕國開戰,如若燕國騎兵儘是這般妖人,即便顧明遠身為大周柱國將軍,恐怕也不是對手,要出大問題。”
“既然如此,公子何不將這個消息告知顧明遠?”小蠻說道。
“看來是必須如此。”白澤說道,“如今異族介入國戰已經是板上釘釘,如此局勢,仙門斷然不能坐視不理。還得修書一封,送到執劍堂,讓薛師兄考量如何處理。”
“北境這天,是要大亂啊。”小蠻感歎道。
“大師兄潛入邯鄲,至今未有消息傳出,希望一切順利,沒出什麼事情才好。”白澤歎道。
小蠻自然知曉,白澤口中的大師兄,並非雲海仙門天柱峰的雲忘歸,而是坐忘峰的趙信。
“放心吧,公子。”小蠻寬慰他道,“大師兄是和稷下學宮的‘萬裡楓江’楚陽一起去的邯鄲,這兩人都是北境劍道翹楚,不會有事的。”
“希望如此。”白澤說道,忽然想到什麼,看向小蠻,“說起來,當初葉秋告訴我,他們三個,被譽為北境三劍。這個名號此前我倒是從未聽說過。”
“或許是樓主自封的吧。”小蠻莞爾道,“不瞞公子說,我也從未聽說過北境三劍這個名號。”
白澤一時間不知說什麼,啞然失笑。
這葉秋的確是不按套路出牌,行事作風,不能用常理推斷。
“說起來,樓主已經將血影令交給了公子。”小蠻看著白澤,說道“見血影令,如樓主親至。其實有很多事情,公子未必就要親力親為。血影樓,也不是不能為公子所用。”
“道理我都明白。”白澤說道,“可我修為如此,葉秋招呼都不打一聲,直接把血影令丟給我,血影樓裡的那些人,焉能服氣我這個代樓主?”
“原來公子是在擔心這個。”小蠻笑了起來,“我還以為,公子是想血影樓隻是個刺客組織,不願意用血影令調動我們呢。”
“怎會如此?”白澤說道,“葉秋將血影令交給我,必然有他的考量。隻是眼下,讓我接手血影樓,委實太過誇張。”
“公子也不必憂慮。”小蠻說道,“以公子的修行天賦,晉升五境,不過也就這幾年的事情,到時候說話,底氣自然也就硬了。”
“你未免太高看我了。”白澤啞然失笑。
“怎麼會呢?”小蠻又道,眼裡滿是笑意,“其實還有一種方法,也能讓樓裡那些大人物閉嘴,就是不知道公子願不願意那麼做。”
“說來聽聽。”白澤笑道。
“我們血影樓,乃是刺客組織。”小蠻說道,“歸根結底,殺人術,才是我們安身立命的根本。公子若是能通過血影樓的刺客試煉,自然也能服眾。”
說罷,直接取出三本典籍,塞到白澤懷裡,不等白澤說話,邁開步子就走,說道“雪下得緊,公子,我們快回客棧吧,外麵怪冷的。”
說著,縮了縮脖子,一副很冷的樣子。
白澤無奈,略一查看手中的三本典籍,一本《毒經》,一本《藥經》,一本《血影殺經》,想來正是血影樓的三大看板,下毒、解毒、殺人術。
白澤想到當初小蠻給那灰衣老者下的毒。那種奇毒著實厲害,竟然讓一個五境高手不能直接拔除毒素,隻能選擇以自身真元強行鎮壓。
可以說那灰衣老者之死,一多半都是小蠻的傑作。
“這小妮子,走這麼快,生怕我拒絕嗎?”白澤將那三本典籍收入古戒,看著小蠻遠去的背影,搖了搖頭,跟著返回客棧。
兩人心照不宣,翻窗而入,是以那客棧掌櫃絲毫不知,後半夜這兩人的所作所為。
白澤二人在這方破敗城池停留五日。
這期間,白澤意外得知數十裡外的官道上,有一座濰城,查看薛醒交給他的卷軸發現,濰城之中,就有執劍堂的據點。
於是五日之後,等大雪暫歇,白澤駕馭靈舟,先拐到濰城,將早已寫好的書信交給執劍堂在此方據點的負責人,囑咐他不能有所閃失,儘快把書信送到薛醒手中。
猶豫片刻,白澤還是決定不去親自拜會顧明遠。一來耽誤時間,二來疑心此舉可能會將自己南下的行蹤徹底暴露,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於是又囑托據點負責人,派人將燕國騎兵的異狀告知那位大周柱國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