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大妖,乃是一青衫文士,手持折扇。
南方大妖,乃是綠衣女妖,祭出一枚青玉環,法寶光華璀璨。
北方大妖,乃是窮凶鬼妖,麵容猙獰,手持一杆漆黑魂幡,鬼氣森森。
“有趣,有趣!”蜃樓眼見白澤陷入重圍,咯咯直笑。
竹林當中,一道身影悄然浮現,若是白澤還在,便會發現,這裡出現的男子,正是當初在睢陽城假扮宋相錢起的海妖,觀海天門左護法,邵勳!
“沒想到您竟會失手。”邵勳看著天上的人影,說道。
“我說了,這隻是一場遊戲罷了。”蜃樓語氣中透露著幾分不悅,在霧氣中顯化形體,竟是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就那麼坐在霧氣當中,晃著小腳丫,眼神奶凶地乜向邵勳,“我要是出手,你以為他能活著走出夢境?哼,我不過是不想小鱗兒傷心,手下留情罷了。”
“右護法神通廣大,整個觀海天門誰敢質疑您的能力?”邵勳笑道,“我是說,沒想到右護法竟然沒能試探出那人身上的龍血氣息,究竟源自何處。”
“我可以肯定的是,他身上的龍血氣息,和小鱗兒的並不一樣。”蜃樓說道,“可以排除他煉化鱗兒精血的嫌疑。那家夥的魂海硬得像金鐵似的,原本我是窺探到了那裡,可不知到底出了什麼變故,他突然醒了過來。”
說著,小女孩毫不避諱地扯下衣襟,露出一截白玉似的胸脯。邵勳本想回避,可看到蜃樓胸前那個詭異印記時,內心一震。
那印記分明是灼燒的痕跡。
可蜃樓本體本就是介於真實和虛幻之間,竟然有人能灼燒她的本體?!
這是何種逆天神通。
“彼時我突然被一道無名火灼燒,還被拍了一掌,差點打散我的形體。”蜃樓合上衣襟,目光深邃,“要不是我反應快,你現在看到的,便是我的屍體了。”
邵勳神色震驚。
“當然,或許連屍體都不會留下。”蜃樓咧嘴笑了起來,用可可愛愛的表情,說出讓人毛骨悚然的話語。
“剩下的事情,你自己看著辦吧。”蜃樓飄到邵勳麵前,“出來久了,萬一被小鱗兒發現,陪在她身邊的是個幻影,就不好交代啦。”
說罷,那嬌小的粉團兒,並霧氣一齊在邵勳眼前消弭於無形。
與此同時,天上。
押尾被白澤突如其來的一劍殺得猝不及防,衣衫碎裂,渾身遍布恐怖劍痕,利用自身強橫體魄迅速恢複,臉色陰沉地禦氣回歸島嶼上空,陰森道“好小子,難怪能讓天妖聖子吃癟!”
“押尾,這小子渾身都是寶,他手裡的這把劍老子要了!”東方黑狗大妖黑澤嘎嘎笑道,揮舞手中狼牙镔鐵棒。
“玉簪歸我。”南方綠衣海妖笑道,乃是在場唯一的女妖,碧湖。
“本座要他的屍體,煉成鬼奴!”北方鬼妖滑瓢喈喈詭笑,目光貪婪地盯著白澤。
“既然各位都有所圖,那本尊便要此子手中古戒。”西方青衫文士竹原折扇輕搖,幽幽開口。
“各位,斬殺此子,寶物大家均分!”押尾哈哈笑道,“也算是送了天妖聖子一個人情!諸位,一起動手。”
白澤眼見眾妖還未得手,便已經開始坐地分贓,冷笑道“隻怕是貪心不足蛇吞象,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
“咯咯,好兒郎,莫非你以為你能以一敵五?”碧湖嬌笑道,祭出掌心托浮的青玉環,化作一道流光,飛快向白澤殺去。
與此同時,其餘四妖也一齊動手,押尾顯化天象,黑澤手持镔鐵狼牙棒近身殺來,鬼妖滑瓢搖晃手中魂幡,祭出遮蔽一方天地的森然鬼氣,大量厲鬼呼嘯而出,發出尖銳的哀嚎。
場中最近人形的青衫文士,演化竹海。
白澤不敢托大,直接祭出皓月天象,防止押尾突然發難,將他定身。
皓月天象顯象的刹那,靈舟當中的盧凝仙子以神念洞悉這一幕,心道“果然是他!截江真人……便是李奕。”
“與我為敵,黃泉路上爾等也好作伴!”白澤手持本命飛劍,一步踏出,四道化神分身同時祭出,各持通靈飛劍初一、十五、晦朔、白鯨。
四道分身顯化,那五位大妖登時臉色微變。
“諸位,速戰速決!”押尾朗聲道,“四道分身而已,何足畏懼!天妖聖子的分身尚能顯化天象,也敗在此子手上。本座不信,這小子的四道分身能有天妖聖子之能,也能顯化天象!”
一眾大妖聞言,各自出手。
白澤冷笑,碧海劍氣、雷法、冰川劍意、長河落日、海上生明月同時激發,一時間天穹劍氣直逼雲霄,徹天殺機轟然爆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