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說道“這位乃是火神山劍修吳霜,先生應當有印象吧?”
陳守仁微微一笑,看著吳霜說道“那是當然。長城上,我對兩位的神通可是大開眼界。也無怪儒門在北地發展不下去,三山之名,昔日隻是耳聞,如今卻是見識到了。”
吳霜難得有些靦腆地笑了笑,對那先生的身份十分好奇。
“哈哈,先生這樣說可不地道。南地可是儘在儒門的掌控當中。”白澤說道,向吳霜介紹“這位乃是稷下學宮陳守仁,前些年風頭正盛,你也當聽說過。”
吳霜聞言,嗬嗬笑道“久聞大名。”
“不必客氣。”陳守仁眼看江清風已經給兩人斟完酒,舉杯笑道“有緣千裡相會,來,喝一杯。”
眾人舉杯。
“江兄如何與先生相識?”白澤放下酒杯問道。
“這……”江清風一時語塞。
“家師與江伯父有舊,此番北上,老師特意叮囑,要去清風家登門拜訪。”陳守仁解釋道,“昨日登門,自然就和清風認識了。如今我就在江家住著。”
“原來如此。”白澤了然。
不多時,酒菜上齊,眾人一邊交談,一邊推杯換盞。陳守仁和江清風驚訝於吳霜的酒量,沒想那看起來那看起來嬌嫩明媚的小姑娘,喝起酒來竟絲毫不比他們遜色。
“師姐真是好酒量!”江清風誇讚道。
白澤一麵說話,一麵留意到酒館當中,眾人的目光總也時不時往這邊看,心裡狐疑。終於,有人按捺不住,端起酒碗往這邊走來,說道“清風山周觀棋,有禮了!”
白澤看那中歲男人前來敬酒,當即起身,舉杯說道“雲海仙門白澤,見過道兄。”
眾人紛紛舉杯。
“哈哈,荒原一戰,大公子的劍讓人印象深刻!”周觀棋笑道,“大公子初來乍到,怕是還不知,這長城邊境的酒,得用碗喝才有味道。”
“竟有這般道理?”白澤笑道“小二,上酒碗來!”
周觀棋甫一起頭,酒館當中,眾人哄笑起來,紛紛舉杯敬酒。
“大公子的劍的確厲害!那天妖一族也不知是什麼時候冒出來的,如今被大公子陣斬聖子,也是為我長城壯大士氣!”
“吳霜仙子的劍術也是了得!那一手飛劍易形的神通,比之當年的薛真人,也毫不遜色啊!”
“哈哈哈,我看吳霜仙子的劍術,要比當年的薛道衡還要猛一些!”
眾人說說笑笑,大戰在即,倒是難得有舒心的時候。
白澤等人換了酒碗,眾人喝罷,酒館角落裡,有一年輕劍修,舉起酒杯,說道“伏牛山齊瀟灑,敬諸位道友。”
白澤一聽“伏牛山”三字,下意識往那邊看去,隻見那年輕劍修麵容平凡,長發披肩垂落,倒有幾分灑脫。
大周東境伏牛山,正是白澤遇到簡溪和老秀才的地方。當初他從昆侖秘境的時空亂流裡脫身,滾落伏牛山當中,被水流帶到橫渠鎮,簡溪把他帶回家養傷,白澤停留多時,卻是沒聽說伏牛山有什麼山門存在。
白澤心思一動,問道“道友可知伏牛山中有一橫渠鎮?”
“哦?”齊瀟灑聞言想了想,說道“沒想到大公子竟知道伏牛山。不過山裡人煙稀少,村落都沒幾個。若是小鎮的話,據我所知,有一個曾頭市,以前是曾家的地盤。大公子所說的橫渠,倒是經過曾頭市。”
白澤這才記起,“橫渠”乃是老秀才為那小鎮新取的名字,小鎮以前的確是叫曾頭市。
“倒是我記錯了。”白澤笑道,“那橫渠鎮以前是叫曾頭市來著。”
齊瀟灑聞言,忽然站了起來,問道“那因何改名?”
“乃是小鎮的一名書堂先生。”白澤回道。
“那書堂先生,鎮裡的人可是稱呼他老秀才?”齊瀟灑追問道。
“正是。”白澤看他神色有異,問道“道友與那老先生認識?”
“哈哈哈,豈止是認識。”齊瀟灑說道,“當年我修行進入瓶頸,遊曆北境,途經伏牛山時,聽那老秀才與學生講學,覺得很有意思,便在曾頭市留了些時日。後來老秀才看我總在學堂外逗留,便問我因何而來。”
眾人聞言,紛紛好奇起來。
“道友,後來呢?”周觀棋問道。
“後來,我便告訴他心中困惑。”齊瀟灑說道,“原本我也隻當將心中疑惑說與一個陌生人聽,並不求解。想來我是道門中人,老秀才乃是儒生,怎能解惑?”
白澤微微一笑,那老秀才絕非等閒之輩。齊瀟灑如此說來,當時的他,與當年的白澤一般,最開始都小覷了那老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