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長城地界,白澤疑心會有府衙的眼線發現他的行蹤,是以還是用影遁在黑暗裡潛行。
期間還要避開荒原部族的駐紮營地,頗費一番功夫,終於走遠了些,白澤二話不說,祭出飛行法器靈舟,乘著那青舟直上雲霄,向西北方向疾馳而去。
次日清晨。
魏晉一早醒來,隻覺頭腦昏沉。短暫地愣神之後,那劍修猛地驚出一身冷汗,一把抓起案桌上的劍,衝出房門。
白澤所在的廂房房門大開,王瀚聽見動靜,回頭一看,與魏晉的眼神對上,兩人的臉色都極其難看。
王瀚搖了搖頭,魏晉隻覺眼前發黑。
當此時,吳霜打開房門,見兩人都直勾勾地盯著自己,嚇了一跳,問道“怎,怎麼了?”
少女下意識摸了摸臉,好像也沒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啊。
“吳師妹……”王瀚神色糾結,不知怎麼開口。
魏晉隻能死馬當活馬醫,單刀直入,盯著吳霜,說道“白澤在不在你那?”
吳霜見鬼了似的,差點蹦起來,鬼使神差地回頭往房間裡看了看,然後惱羞成怒,對著魏晉大聲道:“他怎麼可能在我的房間裡!師兄,你是不是瘋啦!?”
我倒是想我的確是瘋了。
魏晉在心裡苦笑,二話不說,直接竄出庭院,直奔趙歸真的住處而去。
“他這是怎麼了?”吳霜看王瀚一副要死的模樣,忽然間意識到什麼,說道“白澤……丟了?”
王瀚沉重地點了點頭,吳霜隻覺腦海裡的某根弦一下崩斷了一般。
完蛋。
少女臉色發苦。三個人都沒能看住一個人,這下好玩了。
片刻之後,三山府衙立馬熱鬨起來。一向處變不驚的府衙掌院指著魏晉的鼻子破口大罵,胡子都直了。
“魏晉,你要死啊!找,掘地三尺也要給我找出來!”趙歸真兩眼發黑,“傳訊薛醒,告訴他白澤很有可能已經出了長城,讓他不遺餘力去查陳平的下落,務必趕在白澤前麵找到陳平,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
兩日後。
荒原西北,丘河。
北境酷寒已將這條大河完全凍結,層層霜雪堆積,掩埋所至人跡。
白澤收了靈舟,沿著丘河上下求索,終於還是在冰河地域找到了大戰留下的痕跡。白澤用氣勁震開冰雪,發現現場痕跡,不僅有刀劍留下的鋒利溝壑,還有大量像是妖獸或者魔獸碾壓過的坑洞。
冰河之上,那身披大氅的劍客久久凝視,將腰間墨色佩劍抽出,放出封印在劍中的異獸。
“吱吱,吱吱!”朱厭被白澤從劍中放出,小小一隻,三兩下跳到白澤的肩膀上,對著他齜牙咧嘴地叫,表達對白澤將它封印許久的不滿。
兵獸通靈,能輕易分辨主人的意圖。可不知為何,這小家夥卻從來沒有表現出能夠吐出人言的能力。
白澤從古戒裡祭出幾把靈兵,喂給小家夥。朱厭三兩下將靈兵啃食殆儘,又上躥下跳地想要扯下白澤腰間的酒葫蘆。
白澤無奈,取下葫蘆,一人一猴喝了些酒,朱厭這才心滿意足,不再鬨騰。
“小家夥,我需要你的幫助。”白澤將朱厭從肩頭取下,放到冰河上,俯下身,說道“這裡殘留的妖獸氣息,可能尋到本主?”
那小家夥聽明白了白澤的意思,在冰河上仔細嗅了嗅,左顧右盼,伸出爪子撓了撓腮,又三兩下跳上白澤的肩頭,伸出猴爪,向東北方向一指,吱吱叫了兩聲。
白澤大喜。
原本隻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想著真不行就喚醒在分身中沉睡的大紅鳥,以他的手段,必然能夠追蹤殘存在此處的妖獸氣息。
沒想到這小家夥竟也有如此能耐,著實讓人驚喜。
白澤當即收劍入鞘,尋著朱厭所指的方向,一路前行。
如此跋涉多時,暮色四合當中,白澤聽見肩頭的朱厭興奮地叫了兩聲,定睛一看,目力穿透黑暗,遠遠看見前方出現了一座形狀奇異的大山,酷似一條大狗咬著一顆腦袋。
白澤不動聲色,隱藏氣息,將朱厭藏在懷裡,使用易容之法變化容貌,使自己看起來像是化形猴妖。
白澤收起墨玉,從古戒中取出一根镔鐵棍,扛在肩上。真氣內斂,隨著朱厭身上的妖獸氣息沾滿全身,白澤倒是真如猴妖一般。
“希望四師兄就在此地。”白澤毫不猶豫,憑借蠻力迅速逼近大山。
左右不動真氣,白澤還有憑借血脈之力施展的天賦寶術神通。昆侖秘境當中得來的妖獸寶術也不少,那山裡要真有陳平的下落,即便動起手來,一時半刻白澤也並不擔心他會暴露身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