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害怕了?”
白澤嗤笑一聲,看著餘幼薇那雙湛藍色的眼眸,“當年可沒見你這般膽怯。”
餘幼薇心裡懊惱。
可也無從解釋。
左右事已至此,難不成告訴他當年主導這具身體的人是她?
一體同源,又哪裡能辨得清楚,海國末代公主滄月,和天妖聖女餘幼薇,究竟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呢?
更何況,她已經瘋了。
餘幼薇壯著膽子,看向白澤,抿了抿唇,說道“那你想怎樣?”
“這句話該是我問你才對。”
白澤將東西放到桌上,說道“你知道該怎麼做。若是不能打破窠臼,你也沒有留下的必要了。”
餘幼薇瞳孔微縮。
白澤已經轉身離開房間。
那女子怔然看著那道白發身影,好像是在看他,又似乎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往事。
昆侖秘境,那座破爛古刹裡的石碑,倒是有一句話說得十分在理。
“要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要知後世因,今生作者是。”
道尋長生,儒立天地。
唯獨佛門對這三世因果,看得透徹。
餘幼薇垂眸,看向桌上的東西。
一個玉瓶,一本經書,一把飛劍。
“重走修行路嗎?”
那女子手捧海螺,如蔥似玉的十指微微收緊,長歎一聲。
也罷。
這許多糾纏,你既然斬斷,就由我來奉還吧。
第二日一早,天還未亮,白澤便已經出門,直奔天柱峰去。
戴詠德已至山門外,見白澤到來,便帶著他直往祖師祠堂而去。
雲海仙門祖師祠堂,供奉仙門曆代祖師牌位。據說仙門鎮教至寶仙劍雲海,也供奉在祖師祠堂。
隻是白澤從未踏足過那裡,也不知傳言是真是假。
兩人很快來到祖師祠堂。
“鐺——”
鐘樓傳來滄渺鐘聲,滌蕩層層仙霧。
東方紫氣氤氳,一排仙鶴遨遊雲海發出聲聲脆鳴。
祖師祠堂香火綿延千年之久,自建成的那一刻起,從未斷絕。
“太上長老,青陽真人。”
祖師祠堂外,一童子手持拂塵,躬身禮道“請隨我來。”
祖師祠堂處幽靜之地,樹影蔥蘢。
祠堂外,一老者手持細竹編成的掃帚,正在掃除落葉。
凜冬之景,在此地全無表現。
白澤隨那童子走進祖師祠堂,立刻感應到祠堂當中有一股極強的劍力,不禁凝眸去看,隻見廣院香鼎之後,側殿閣樓,牌匾上書“懸劍閣”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
懸劍閣。
仙劍雲海果然就在祖師祠堂!
白澤將佩劍和體內本命飛劍及大羅劍胎儘數壓製,可真正踏入祖師祠堂,白鯨直接在劍鞘當中抖動起來!
戴詠德微微側目,說道“青陽,把劍收起來吧。仙劍雲海若是出鞘,可不是鬨著玩的。”
果然是天字殘缺仙劍。
戴詠德目光深沉。
白澤旋即將白鯨收入古戒當中。
祖師祠堂三殿聳立,中殿便是祖師堂,供奉仙門開山祖師雲海仙師塑像。
與懸劍閣對稱的側殿,便是祖師祠堂,供奉仙門曆代祖師牌位。
當此時,那童子遞來長香,戴詠德將長香在香鼎旁的火盆裡點燃,輕輕一晃,熄滅明火,將長香插入香鼎,恭敬禮拜。
白澤如法炮製。
“你且去吧。”戴詠德說道,“先去給祖師爺進香,再往祠堂走一趟。”
“好。”
白澤踏入祖師堂,燒了三炷香,對著雲海仙師的法身塑像恭敬拜了三拜,複又去往祖師祠堂,為仙門曆代祖師進香,同樣三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