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錯愕道:“先生足不出戶,亦知天下事?”
“誰告訴你我足不出戶了?”老秀才笑道,“讀萬卷書,行萬裡路。這個道理,你豈能不知?”
遠遊陽神?
白澤覺得不對。
如此人物,即便是遠遊陽神,也不該在北境籍籍無名才對。
除非他是個純粹的旁觀者。
又或者,不是遠遊陽神,而是分身。
且這具分身,定是係於廟堂江湖之間。
白澤的腦海中一瞬間閃過數道身影,隱隱有了猜測。
“你這小子,心思頗深。”老秀才落子道,“棋盤上分心,可是大忌。”
白澤隻看了一眼,便知這局棋,他必輸無疑。
隻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後學心裡一直疑惑。”白澤說道,“以先生的才學,本可以在北境,乃至整個天下大展拳腳才是。先生為何會隱居在這深山老林當中?”
“謀士以身入局,求勝天半子。”老秀才說道,“老夫不是謀士,卻是個賭徒。”
“先生何出此言?”白澤落子問道。
“小友,若是以此局做賭定輸贏,你可願意?”老秀才問道。
“此局於後學而言,從一開始便是必輸,自然不願。”白澤說道。
“若是老夫給你時間追趕,直到你有朝一日,在棋力上會勝過老夫呢?”老秀才又道。
白澤沉默片刻,說道:“倒是可以一試。”
“嗬嗬。”老秀才笑道,“若是賭注,是‘合道’呢?小友,你敢試嗎?”
白澤聞言,執黑子的那隻手微微一頓,緩緩落子,心中已有了答案。
如果是整個北境有人能與眼前這老者對弈,那人必是稷下學宮的夫子。
可當年白澤也在學宮待過一段時日,為何從未聽說學宮曾有過此等人物?
莫不是,這老秀才,不是北境之人?
“先生的賭注,可真夠大的。”白澤說道。
“下棋的人常說‘天下如棋,一步三算’。”老秀才笑道,“以身入局之人,都覺得自己有必勝的把握,否則不會輕易下場。可善惡之爭,有如這黑白二子,此消彼長隻是表麵,總有一方被屠大龍的時候。”
“想來先生已經準備好屠大龍了。”白澤繼續落子。
黑子已無退路。
可背水一戰也是死路一條。
老秀才說道:“方才小友說‘北地之行’。如今長城的局勢,可以說是慘烈。北地之行,小友是否還認為人性本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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