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廣身後,一個黑發略帶白絲的護衛沉聲說道。司馬廣微微色變,顯然沒有想到,那些人已經到了。
“既然來了,何不出來一見!”
一個白色麵具,麵具額頭上一塊月牙形的黑色標記,額外惹人矚目。
另外一人,麵色沉毅,圓目短髯,不怒自威,倒是讓在場的所有人,氣勢上都弱了半分。連當世用劍高手楊雄,也暗暗感歎。
司馬廣微微一笑,顯然是覺得滿意。
“黃鼎,說說具體安排!”
小舅子點頭應道“陛下明日壽誕之時,家父會在和往常一樣護在您的身側,巨闕門的楊掌門,和門中高手會在外圍守衛。按規定,您的府兵不能超過一千,但我還額外準備了兩千甲士,喬裝護送!至於這兩位先生,則會在暗處,一有情況,立刻動手!入宮之後,左驍衛我已經讓我的心腹溫鈞,安插上一批兄弟,已經掌控了下來。禁衛和最後那一手,也已經就緒!”
司馬廣微微點頭,他站起身,拱手向麵前的各位行禮。
“全都仰賴諸位了!”
楊雄連忙回禮,其他二人,卻是不改麵色。
“各取所需罷了,大司馬客氣了!”
白色麵具的那人淡淡的說了一句。
“希望你們說的都是真的,不要讓我白跑一趟!”
另外那人,微微有些驕縱的語氣,但也無人不悅。
夜色中,皇宮的人,也在準備著明日晚宴需要的東西,一個人小太監偷偷遞過來一張紙條,給到正在指揮、監督下麵的仆從乾活的人——何求。
何求緩緩打開信紙,他眼神寒厲,一掌將手中紙條化為齏粉。下麵的人,跟的久的,都知道此時萬不能出錯,否則下場會非常的慘。
隻見何求沉思片刻之後,掃視一眼周圍正在忙碌的人。
他此刻,就像是一個在獵食的鬣狗,讓每一個下人就算不與他對視,都感覺到毛骨悚然。當晚,也確實有人倒黴,被何求徹底從皇宮抹去。
陰寒的夜,陳鬆山正和劉晁還有郭坤一起飲酒,這已經是常態了。
他們一個,雖然征討陳國有功,可是此時,卻被剝離出自己的軍隊,在京都賦閒。一個被大司馬的小舅子排擠,被擠出了左驍衛,還有一個,就是顧著哥們義氣,也被一同給排擠了出左驍衛。
一口酒下肚,倒是讓這郭坤心中,不免生出些憤懣。
“這黃鼎真他娘的不是個東西!”
陳鬆山和劉晁倒是沒有說啥,隻是默默的又喝上了一口。
“陳將軍,大哥,你說這黃鼎實想乾什麼?這左右驍衛一同掌管,那這各地的大軍和皇宮是禁衛軍,不都成了他……”
郭坤話說到一半,也沒敢再繼續扯著嗓子喊。
陳鬆山歎了口氣,劉晁也是心事重重。
“大司馬文韜武略,聲望日隆,受陛下重用,那也是自然的……”
陳鬆山若有所思的說道,顯然還有些心不在焉。
“大司馬有能力,咱們是看得到,可是他黃鼎憑什麼,除了聽說他吃喝嫖賭,吹牛搶功,也沒見他有些什麼本事。再說,曆朝曆代,就算再厲害,也沒見過這麼大權獨攬的,這所有的軍隊都姓司馬了,那這梁國的天下,該是誰說了算的!”
郭坤再也抑製不住,說完又是悶一大口的酒,氣勢洶洶的。
“少說兩句!”
劉晁一旁製止道。
“你這麼大聲,傳到彆人耳中,像什麼樣子?我梁國軍隊內部,是要內亂嗎?”
“哎!”
郭坤長歎一口氣,實在是感覺憋屈的難受。
“大將軍,您說句話呀!”
陳鬆山轉過身,看著這兩個神色各異的人,他緩緩說道“大司馬雖掌管天下兵馬,可是我陳鬆山的征西軍,還有劉賢弟的左驍衛,一直都未有過插手。這也是我梁國軍隊的默契和平衡。如今對你們二人發難,確實是有些……”
陳鬆山端起酒杯,一飲而儘。
“隻是雖然在劉賢弟頭上套了個緊箍咒,卻也並未奪權,這變數,可能就要看這次陛下的壽誕了。”
劉晁點了點頭。
“陛下有意,在壽誕之日,冊立儲君。按照慣例,儲君新定,這大司馬的權柄,也該動一動了!”
“萬一,他不肯動可怎麼辦!”
郭坤有些顧慮的說道,其他二人默默無語。
忽而晚風起,遍吹萬戶頭。
此刻,這句話倒是應景,整個梁京的萬戶人家,頭頂都被這晚風掠過,儘管夏夜,也都讓人感覺有些寒意。
一個荒廢已久的宅子裡,幾個人在核對著最後的任務細節。
“都清楚了嗎?”
作為一個暗殺組織,這次來保護人,對於對方的手段,顯然是能摸個八九不離十,所以,他們倒是已經整理出了很詳細的應對計劃。
隻是,他們肯定知道,對方針對這樣的人物,對方會派出什麼檔次的人。而且,這對於三皇子楊堅和司馬廣,都是一場輸不起的競爭,對方必定是會給出最強的陣容,去祭出最有把握的致命一擊。對手會是怎樣的,想想都讓這幾個人感到興奮。
“我有個問題!他怎麼辦!”
麵戴兔首麵具,身段婀娜的女子,指著那個坐在房梁上,無所事事,看著很清閒的人。他頭戴一個嚇人的惡鬼麵具的人,額頭上刺著一個和他代號一樣的字——元。
“嘿嘿!如果可以,我選擇打醬油,為各位加油助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