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山想了想,建議道“要不……我再查查薑小姐?”
秦夜驍眼瞳漆黑,投影儀的光映在他眼底,又沉又亮,“不必查了。”
眾人“?”
什麼意思?以後都不查了?
臥室一片漆黑。
薑裡側躺在床上,稍微蜷縮著。
血流成河,屍堆成山。
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一幀一幀的血色畫麵,瘋狂的,狠狠的絞扯著她的神經。
倏地,薑裡睜開眼睛。
好半晌,她沒什麼表情的坐起來。
從床櫃上摸了手機和煙還有打火機,赤腳往一個方向走。
嘩啦一聲拉開窗簾,推開玻璃門,外頭清冷的月光映在她臉上。
她眼底的血色狠戾畢現,一片猩紅,唇角緊抿著。
氣場陰沉駭人,如同極北冰寒的狂風,割裂骨頭的冷。
哢的一聲,打火機火苗在黑暗中猝然亮起。
薑裡翹著二郎腿,坐在冷亮的一根圓柱橫杠的金屬欄杆上。
欄杆極窄,精致漂亮的腳下是28層的恐怖高空,看著危險至極。
她卻穩穩坐著,黑色裙擺在夜風裡晃動,擦過蒼白的小腿。
往上,是微卷及腰的烏發,漆黑的狐狸眼,微垂著,孤寂又空漠。
夜風吹亂她的烏發,她抬手捋了捋,露出冷豔的輪廓,美的驚心動魄。
她就這麼坐在28層高空的欄杆上抽了一整盒煙,煙頭扔了滿地。
直到東方天際露出一絲赤光。
她長腿一轉,跳回陽台上,走回了房間,背影清瘦又冷。
容府。
容琇正在吃早飯。
忽然看見容管家領著薑裡進來。
她愣了愣,脫口而出,“……怎麼這麼早?”
薑裡算是個熬夜冠軍了,第二天不睡到日上三竿不起的那種。
偏偏天賦異稟得天獨厚,外形狀態完全不受任何影響。
皮膚白皙水嫩,吹彈可破。
薑裡把黑色背包扔給容管家,摘了口罩和鴨舌帽,露出明豔乾淨的五官。
她腳勾開椅子坐下,長腿大咧咧的敞開著。
拿了個空碗,給自己裝了碗牛肉粥,五指扣著碗邊,一口灌了下去。
容琇嘴角抽動了下,“你這是餓醒了,乾脆跑我這兒來蹭早飯?”
薑裡放下碗,眉眼微挑了下,筷子夾了個小籠包,勾唇,“沒,就是想您了。”
“我信你才有鬼。”話雖這麼說,容琇臉上還是壓不住的多了一抹笑。
她用公筷給薑裡夾了塊雞肉,“多吃點,瘦的。”
薑裡吃得挺多的,但確實怎麼也胖不了。
容管家道“老夫人,娛樂圈是這樣的,瘦了上鏡好看。”
身材管理有關事業發展,容琇雖然有意見,卻也沒再多說。
容琇問她這一年在中洲那邊怎麼樣。
薑裡道“在那邊的劇組當武替,混口飯吃。”
容琇皺眉,“就那麼窮?”
薑裡胳膊支著桌子,手腕自然垂著,歎了口氣,“生活不易,裡爺賣藝。”
容琇早就習慣了她時不時不正經一下。
她順勢道“那你賣給我,跟我學藝,我給你開工資。”
“還是算了。”薑裡歪著頭又給自己裝了碗粥,抬眸,眼睛彎起笑,“小心我一個衝動,把你容府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