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擁有金丹期中期實力的崔岩,速度快得驚人,其身形在青雲宗的高樓大廈、亭台樓閣、山川溪流間如鬼魅般穿梭,不多時,他便如一陣狂風般在這龐大的宗門中繞了整整一圈。然而青雲宗實在太大了,各種宏大建築鱗次櫛比,山巒連綿起伏,想要找到曹睿,簡直是大海撈針。崔岩不曉得曹睿是怎麼被帶著融入了這片龐大的建築群和自然景觀之中,蹤跡全無。雖然崔岩修為提升的速度猶如火箭般迅猛,短短時間便達到金丹期中期,但根基卻極為不穩,如此輕易便走火入魔,迷失了心智,但即便在這瘋狂的狀態下,他依舊靠著僅存的一絲意誌頑強地堅守著,未曾放棄對肉體的控製,畢竟他還要憑借這副軀體,去完成心中瘋狂執著的執念——找到曹睿。
“你把這副身體給我,我幫你殺儘所有負你之人!你現在太弱小了,什麼也做不了……不要抵抗了……不要抵抗了……”崔岩腦海中的殘魂不停地在他腦海中低語,其聲充滿了蠱惑與誘惑,試圖將崔岩僅存的理智一點點磨滅。可是此刻的崔岩,意識早已被瘋狂和仇恨徹底占據,根本聽不到對方的話語,隻是一味地蒙頭在青雲宗的各個角落來回搜尋,像一個不知疲倦的機器,心中隻有找到曹睿這一個信念。
就在崔岩沉浸在自己瘋狂的執念中時,他絲毫沒有察覺到,在看起來很安全的次元空間中一根透明的錐子正從後方如離弦之箭般急速襲來。無形無影的錐子沒有絲毫的光芒,反而像是來自地獄的透明奪命鐮刀,直指崔岩的後腰。若是被這錐子紮穩當,必定會直接穿透身軀傷到崔岩至關重要的丹田,甚至有可能在一瞬間廢掉他的全身修為。
崔岩現在雖被迷了心智,陷入走火入魔的癲狂狀態,但多年在異界殘酷無情的環境中摸爬滾打,一路從無數生死戰鬥中拚殺而來,讓他擁有了極其敏銳的戰鬥本能。在危機四伏的異界,每一次呼吸都可能伴隨著死亡的威脅,就連打坐調息時,他都得時刻保持警惕,睜一隻眼睛,被偷襲的次數更是多到無法計數,長期處於這樣的環境,讓他的身體形成了一種本能的反應。當透明錐子接近到崔岩身後數尺的時候,他體內蘊含著強大力量的太陽真火感受到了主人的危機,自動護主,沉睡的巨龍被喚醒,火山噴發般噴薄而出。熾熱的火焰帶著毀滅一切的氣勢,瞬間與透明錐子撞到了一起,爆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轟!”的一聲劇烈的爆炸,強大的衝擊力直接把透明錐子和崔岩都給炸了出來。隻見崔岩在半空中如斷了線的風箏般跌跌撞撞,身形狼狽地現出身來,離開了次元空間。他的身體在空中不受控製地翻滾著,黑色的魔氣烏雲般在他身邊繚繞。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一柄白色的飛刀突然間出現在了崔岩的麵前,兜頭就朝崔岩的腦袋上狠狠砍了下來,速度之快,讓人根本來不及做出更多的反應,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道白色的寒光逼近。崔岩的戰鬥本能在這生死攸關的瞬間被徹底激發出來,魔氣如黑色的潮水般洶湧翻湧間,一柄純黑色的盾牌瞬間出現在他的身前,直接擋在了那柄雪白飛刀前麵。
“呲啦!”一聲令人牙酸的聲音傳出,其聲很類似劣質粉筆在黑板上的尖銳摩擦聲,當真是刺耳至極,看那樣子是要將崔岩的耳膜刺穿。凝雪的鋒利超乎想象,直接斬破了這麵純黑的小盾,小盾破碎的碎片雪花般飄散在空中。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迎接凝雪的又是一麵純黑的小盾。就這樣,在眨眼之間,凝雪連續斬破了四麵小盾,每一次斬破盾牌,都伴隨著一聲破碎的響聲。可令人沒想到的是後麵居然還有!一麵又一麵純黑色的小盾牌無窮無儘一般,源源不斷地出現在崔岩的身前,為他抵擋著凝雪的攻擊。與此同時,在崔岩的身後,一條由太陽真火凝聚而成的火蛇正和影刺展開了一場激烈的搏鬥。太陽真火火蛇身形矯健,渾身散發著熾熱的光芒,絲毫不給影刺任何偷襲的機會。火蛇張開血盆大口,吐出熊熊火焰,與影刺你來我往,互不相讓,雙方的每一次交鋒,都帶出一陣熱浪和光芒,將周圍的空氣都炙烤得扭曲變形。
“崔岩!你怎麼這麼狠心?!曹端是我的兒啊!你怎麼能?!你怎麼能?!”天地間先是出現了點點靈光,好似繁星閃爍,又似清晨荷葉上的露珠,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隨後劉宏的身影漸漸顯現,由虛轉實。隻見劉宏瞪著通紅的眼睛,眼神中充滿了悲痛與憤怒,兩團熊熊的烈焰在其中燃燒,死死地看著麵前自己曾經有著過命交情的至交好友崔岩。他的聲音顫抖著,帶著深深的哽咽,質問著崔岩,每一個字都用儘了他全身的力氣。此時的劉宏,渾身臟兮兮的,沾滿了泥土,臉上紅的黑的,血液和著泥土糊了一臉,狼狽不堪。劉宏蒼白的頭發淩亂地散在臉上,遮住了部分麵容,但充滿了仇恨和悲痛的眼神,卻依舊清晰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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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岩雙目漆黑如墨,透著無儘的怨毒,看著麵前的劉宏。他此時已完全魔化,根本不會去思考劉宏為何如此狼狽,隻是像一頭發狂的野獸般咆哮著:“劉宏!我拿命救你!我又拿命救你的兒女!我有任何對不起你們的地方嗎?你看看你們乾了什麼,你縱容你的兒子奪取了我的妻子,還生下了個孽種!你們對得起我嗎?我的孟晗……孟晗……”說著說著,崔岩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腦海中閃過孟晗慘死的畫麵。這一刻,他被一道驚雷擊中,雙手抱頭,發出一聲震天響的呐喊聲。聲音悲痛至極,憤怒不已,要將整個世界都震碎。他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黑色的魔氣在他身邊瘋狂地湧動,為他心中的痛苦和憤怒而咆哮。
劉宏聽到崔岩的話,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悲憤,大吼一聲:“你住口,這一切都是事出有因的!我恨呐!我好恨!”劉宏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帶著無儘的痛苦和無奈。然而此刻發狂的崔岩,根本不在乎什麼事出有因無因,也不在乎孰是孰非,心中隻有無儘的怨毒。他立刻凝聚起全身魔力,在空中迅速形成一根漆黑的長矛,隨即化作一道黑色的閃電,向劉宏射來。長矛所過之處,空間都出現了一道道肉眼可見的漣漪。
劉宏此時同樣悲痛欲絕,他強忍著心中的劇痛,抬手便在空中凝結出一柄碧藍色的長刀。刀刃閃爍著幽藍的光芒,劇烈震動間竟成了一道道虛影,蘊藏著無儘的力量。碧藍色長刀飛起,直接和空中射來的黑色長矛鬥到了一起。一時間,天空中光芒閃爍,魔氣與刀氣相衝,發出陣陣轟鳴聲。黑色的長矛與碧藍色的長刀碰撞在一起,濺起無數火花,在空中綻放出無數的絢麗煙花,但這煙花卻充滿了危險和死亡的氣息。
“該死的魔崽子竟然混進了我青雲宗,還不速速受死!”就在劉宏和崔岩激鬥之時,下方傳來一聲又一聲如洪鐘般的厲喝。隻見數道身影流星趕月,騰空而起,氣勢洶洶地直接衝向了劉宏和崔岩所在的戰場。這些身影身姿矯健,衣袂飄飄,每一個都散發著強大的氣息。直到此時,劉宏和崔岩也沒有意識到他們現在竟然在天一峰的上空戰鬥著。天一峰乃是青雲宗中劍修的聚集地,峰中儘是劍道超絕的劍修。這裡的每一寸土地都沾染著劍修們的劍意,每一塊石頭,都在訴說著劍修們的傳奇故事。此時騰空而起的幾道身影,也全都是未曾去鎮壓陣法留守山頭的金丹長老。他們平日裡潛心修煉劍術,對劍道有著深刻的領悟,此刻麵對崔岩這個不速之客,他們自然不會坐視不管。
人未至,劍先到。數柄飛劍靈動如遊龍,從不同的方向朝著崔岩疾馳而去。這些飛劍凝結著絕強的劍道威能,每一柄飛劍上都刻滿了天地道紋,不同的脈絡閃爍著各色的光芒,共同訴說著古老的劍道秘密。飛劍以淩厲至極的態勢直接劈刺向了崔岩,劍氣縱橫間,狂風暴雨般肆虐,崔岩身上逸散而出的魔氣都被這強大的劍氣劈散了不少。一道道劍氣帶著正義的力量,要將崔岩這混入青雲宗的魔影徹底消滅。
發狂的崔岩早已陷入了瘋狂的狀態,根本不在乎敵眾我寡。他隻是一味地宣泄著自己的魔力,要將所有的憤怒和仇恨都通過魔力釋放出來,將整個世界都拖入無儘的黑暗之中。崔岩腦海中的殘魂此時已經氣得暴跳如雷,在崔岩的腦海中不停的咒罵著崔岩:“你這沒腦子的東西,看不出來你不是他們的對手嗎?還不趕快逃走?要不然你就把你的身軀給我,我來殺了他們!”殘魂的聲音在崔岩的腦海中回蕩,不斷刺痛著崔岩的靈魂,但崔岩對這一切充耳不聞,依舊沉浸在瘋狂的戰鬥之中,已經忘記了自己身處何方,隻知道不停地攻擊,攻擊,再攻擊。
僅是說話間,數柄飛劍便已如閃電般穿破了崔岩的護體魔氣。崔岩的護體魔氣在飛劍的攻擊下,薄紙般脆弱,被輕易地撕開。幸虧崔岩反應敏捷,憑借著多年戰鬥培養出的本能,躲得及時,隻是在身上留下了一道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流淌而出,染紅了他的衣衫。每一道傷口都猙獰無比,張著血盆大口,將殘酷體現的淋漓儘致。但即便如此,也並未傷及性命。與此同時,劉宏的凝雪和影刺也紛紛突破了崔岩的防禦,在他的身上又留下了兩道傷口。此時的崔岩,血灑長空,看起來淒慘無比,他的身體上布滿了傷口,鮮血不停地流淌又被打散成血霧,將他腳下的雲層都染成了暗紅色。但即便如此,崔岩絲毫沒有逃走的意思,依舊在拚了命地打出各種攻擊,不顧一切地殺向劉宏。崔岩的眼神中充滿了瘋狂,那是一種不顧一切的瘋狂,那是一種要將整個世界都拖入無儘的黑暗之中的瘋狂。在這激烈的戰鬥中,天一峰的上空被魔氣、劍氣和各種光芒籠罩,天空中光芒閃爍,魔氣與劍氣相互交織,形成了一幅混亂又壯觀的畫麵。下方的青雲宗弟子們,看著這場驚心動魄的戰鬥,心中既充滿了恐懼,又充滿了對宗門強者的信任。他們相信,劉宏和幾位金丹長老一定能夠將混入宗門的魔影消滅,保護青雲宗的安寧。
這場突如其來的戰鬥讓整個青雲宗都為之震動,各峰的弟子們紛紛抬頭望向天一峰的方向,看著天空中閃爍的光芒和翻滾的魔氣,心中充滿了震驚。而那些參與戰鬥的金丹長老們也為崔岩的強大感到心驚,他們彼此配合,試圖儘快將崔岩製服,以免這場戰鬥給青雲宗帶來更大的災難。劉宏此時心中痛苦萬分,時刻準備迎接更加激烈的戰鬥。崔岩雖然身上傷痕累累,但他被仇恨蒙蔽的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不惜一切代價,殺死劉宏,隻有這樣才能甘心的了。
隨著戰鬥的持續,崔岩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但他卻像是不知疲倦,也不知疼痛一般,依舊瘋狂地釋放著魔力。劉宏和幾位金丹長老絲毫不敢懈怠,劉宏操控的碧藍色長刀和凝雪影刺相互配合,與崔岩的魔氣相互碰撞,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幾位金丹長老則圍繞在崔岩的周圍,他們手中的飛劍從各個方向刺向崔岩,試圖尋找他的破綻,給予致命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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